噬掉捆住自己的绳子,温妮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从空间里拿出铁桦木板,一手持灯,从宋成方才进来的地方小心地走了出去。
摇曳的灯火中,黑暗的通道显得无比yīn森,温妮走得很慢,很小心,方才大厅里那些机关,让她不敢再有一丝松懈,这座宁静的山谷里,没有凶猛的变异shòu,却有诡异的人心,人类,即使在条件最简陋的qíng况下,也能制造出最狠辣的杀人工具,何况,进入这山谷的原本就是满手血腥的探险者。
那个宋成说进入山谷二十年,显然之前,他在外界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人,普通人谁会来到这座海岛进入这座山,然后,落入山谷?
只是,二十年前,居然就有人发现了这处地方,那么,为什么国家却是最近才得到此地的消息的呢?或者,对于星落棋布的众多海岛,一直以来都没jīng力顾及?
是后者吧,若没有回去的南宫非,若不是从南宫非身上检查到异状,估计,这座岛在所有人心目中也只是与别的岛一样不值得làng费心神,毕竟,如今的人类人口,并不多,仅仅是内陆,就已经牵制住了所有的人力物力。
小心而缓慢地接近通道尽头,头顶,出现了一块活板门,温妮放下灯盏,从空间里掏出一把椅子,站在椅子上,小心地打开那扇活板门……
温妮打开活板门,迅速向着活板门外撒了一把药粉,等了几分钟后,含着一粒丹丸,她从活板门下窜了出来。
有着微弱光线的房内,有一椅,一chuáng,一张小桌,一个木柜,椅子上,坐着一个年轻的男人,此时,他伏在桌上,睡得人事不知,温妮挑了挑眉,将灯放在桌上,顺手从空间里找出一条绳子,紧紧地把这个男人的手脚捆了起来扔在地上,而后,拿出一个小瓶,放到这人鼻间,一分钟后,她收回小瓶,坐在那张椅子上,看着装睡的年轻人:“我的药我十分清楚,你醒了。”
年轻人睁开眼看着坐在椅上的美人,咽了一口口水,眼中有暗黑色的光芒闪过,他冲温妮轻蔑地笑了笑,闭紧了嘴,用一种极其下流的目光在温妮身上扫视。
温妮憋闷地吐出一口气:“我很怕麻烦,讨厌劳心劳力,十分不喜欢把时间làng费在没意义的事qíng上,但是,显然,看你的态度,你并不想与我合作……”
不满地再次掏出一个小瓶,温妮用力捏开年轻男人的嘴,无视对方的抗拒,滴了一滴液体在对方口中:“这个药不会让你死,但是,身上会又痛又痒,据说,痛呢,像割ròu,痒呢,恨不能把ròu撕下来,师兄说bī供的时候先滴一滴,如果是硬骨头,十分钟后再滴两滴……再硬的骨头,都撑不过五滴……我从来没机会试……”
看着已经开始满地乱滚的年轻人,温妮叹了一口气:“折磨人,并不会让我觉得快乐,看着别人痛苦,我自己也觉得难受,所以,我讨厌做现在这种事……妈妈以前总说我刀子嘴豆腐心,这么久,我也没机会施展自己的刀子嘴,豆腐心嘛,却是已经开始慢慢变硬了……”
不再看地上已经咬破了嘴,痛苦得连声音也发不出的年轻人,温妮举目望着屋顶:“豆腐心?……在现在这个世界,这是个致命的缺点,可是,怎么办呢,总也改不了,也许,从今天、从你身上开始,我也要开始像这世界的人一样,变得冷心绝qíng……让你受这样的残忍折磨,我就像个坏人一样……坏人就坏人吧,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qíng,这话,我一直持支持的态度……只是,知易行难……
我果然还是不够qiáng大吧,xingqíng又太懒散,遇事总想着能逃就逃……可是,把时间花在不值得的人身上,真的很làng费……我的时间很紧张啊,有好多书要看,好多药需要制……好久没唱歌了,连睡懒觉都没有——快一年了,从来没睡过懒觉,真是惨绝人寰……”
从空间里掏出一瓶果汁,慢慢喝着,温妮也没数时间,而是直接拿出一本师傅的手记就着那盏灯看了起来,一边等着地上的人出声。
温妮看了两页后,放下手记,而后,对上了那个年轻人的目光,这一次,年轻人的眼中不再有一丝蔑视,更没有那种露骨的yù望,剩下的,只有畏惧与胆寒。
温妮看着对方满头满脸的汗水,看着对方被咬穿的唇瓣,叹了口气:“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