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令!”
惊呼声在大厅中此起彼伏,唐宣也停住了脚步,愤恨地转头看着唐锦:“芳子的心脏不好,一耽搁就会要了她的命,你想害死璨儿的母亲?和族?简直是无稽之谈!芳子出身清白,婚前我就已经查过,你要找理由陷害他们母子,也该找一个靠谱的才是。唐锦,你个小畜生,果然和你的母亲一样狠毒,看不得我身边有一个这样忠心的女人。”
唐锦仔细打量着他的父亲,力图透过他脸上每一道纹路看清他的内心,这个男人,多年来偏爱他怀里的女人与身边的那个唐璨,只是,唐锦没想到,这种偏爱居然已经到了执着的地步,蒙蔽了他的理智与判断力,也让他根本听不进任何的质疑与问难。
唐锦深吸口气,压下心里的晦涩与愠怒,看着唐宣,唐锦竖起自己所有的尖刺,“他不只是你的璨儿的母亲,她还是个和族女人,父亲,你最近是不是体力越来越差?因为,这个女人,给你下了毒,慢xing毒,下了许多年了!”看着冷笑着明显不相信的父亲,唐锦眼中冷光一闪:“不信?你将她右脚腕骨上的伪装去了,那里,纹着一个蚊蝇大的‘和’字。”——站立的力量呀,所以,把和字纹在腕骨上,这些和族人,真是……
唐锦的几番话,无异于惊雷,炸得唐家族人们目瞪口呆,此时又听到唐锦提出如此明显的证据,不由一阵骚动,如果事实果真如唐锦所言,那么,问题就大了,唐璨的母亲刀芳子可是嫁给唐宣近二十年了,而这二十年,她能做多少事?此时,已有许多人,只恨不能唐锦的指控完全是子虚乌有,若不然,那后果,太可怕了。
唐宣不动,唐锦一挑眉,摇了摇手中的长老令:“父亲,您是自己动手还是让别人动手?”
唐宣气怒难言,有多久,他没有这样憋气屈rǔ了,可是,长老们正看着现在厅里的一切,他只能咬着牙将妻子放在地上,伸手将她的鞋脱了——事实胜于雄辩,他的芳子怎么可能是和族女人!事后……
装虚弱的芳子猛然一挣,坐起身抱着自己的腿,目含悲凄看着唐宣:“主人……”
唐宣心疼地安抚:“芳子,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芳子摇头,“主人,他这是侮rǔ您,您是他的父亲,您是一族之长,在这么多人面前,他这样质疑您、侮rǔ您,他根本不曾把您当父亲!主人,您是族长,你根本不需要理他,呜,在这么多人面前,您如果真的脱了我的鞋,无异于向他低头,那是对您威信的沉重打击,芳子被冤屈没有关系,可是,芳子怎么能让城里人认为您连一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也压服不了,认为您这族长没有一点骨气?主人,您若真按他所说做了,您以后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听着芳子声声悲泣,这个女人,即使到了现在,心中仍然以他为天,处处维护着他,全没在意过自己所受的委屈……唐宣的脸色铁青,眼中怨毒yīn狠的神色划过,可是,看一眼唐锦手上的长老令,又瞄一眼不远处的一面镜子,那镜子后面,是家族真正的力量。
“芳子,相信我。”此事过后,这个大儿子,他再也不会手软眷顾了。
芳子含泪使劲地摇着头:“芳子信你,可是,可是芳子……”芳子唇角泛起一个可怜又柔美的笑,“芳子,爱你,所以……”
胸口沁凉的感觉传达到脑部神经控制中枢,唐宣垂头看着cha在心脏处的匕首,有些不敢置信,握着匕首手柄手,那么熟悉……唐宣的视线对上怀里相伴了二十多年的女人,她的眼中仍然全是柔qíng与爱意……他的声音喑哑gān涩:“为什么?”
“哄”一声,厅里本来只是等待唐宣检测出结果的人全炸了,许多人涌向族长,更有人趁乱出了厅,唐锦冲着那面巨大的镜子看了几眼,指了指出厅的人,而后,不再分心去管。那三位能控制整个唐宅,自会派人跟踪那跑出去的人,他却不必cao心。
自己的妈杀了自己的爸,唐璨傻了一般愣在当地,这是怎么回事?
芳子看了看神qíng悲愤的唐宣,又看一眼身边的唐璨,毅然咬碎了口中的毒囊。
几个黑衣人在混乱中凭空出现在唐璨的身边,而后夹起他,扔出手中的烟雾弹,只是,那弹不曾落地,便被卷出了大厅,几人身形一滞,而后飞速往厅外跃去,只是,却被一部分秩序井然的唐家人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