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眼神陡变,她声音凄厉的瞪着许墨吼道:“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有那一刻的错觉,许墨竟然在赵氏的眼里看到伤痛、和悲戚,可再定眼看的时候,赵氏还是那副狂妄疯癫的模样,她开始大笑,手中的匕首轻轻一挥,就在快划在许墨脸上的时候,兰芳急匆匆跑了进来。
“太太,兰糙刺杀太子失败,赵二也死在严如玉手里,王爷留在燕京的大半人马已经被从边疆赶回救援的大爷诛杀,奴婢无能,只救出了王妃。”兰糙手臂带伤,单膝跪在地上。
这事许墨没参与,对此并不了解,不过听兰芳的话,显然太子是准备速战速决。
对于兵变惨败,赵氏连表qíng都没变,她甚至不易觉察地扯了个诡异的笑:“你带着几个功夫好的,拿着这块令牌立刻送王妃去西岐找世子。”
兰芳接住扔来的令牌,微微一怔,这牌子是平阳王府暗卫首领身份的证明,不死不收回的。
“小姐,你和奴婢一起走吧。”猜到赵氏想做什么,打小就伺候她的兰芳颇为动容。
赵氏背着身子,语气未变:“趁他们赶来这里,你带着王妃快走吧。”
兰芳懂赵氏的意思,这个时候,若没鱼饵摆出来牵制一二,根本不可能逃走,“奴婢留下来牵制他们,小姐你和王妃走。”
赵氏看着许墨,不知想到了什么,她收回了还贴在许墨脸颊上的匕首,回身对兰芳道:“我不走,我还要等一个人,问他一句话。”
兰芳还想说什么,但赵氏下了死命令,她无奈,只好依言照办。
许墨听着她们的对话,有些云里雾里,她记得平阳王就赵氏一个女儿,什么时候还有一个儿子了?还有,这个平阳王府的世子竟然在西岐,而边疆战事不断,也就是因为和西岐打仗,难道说西岐和大齐战事不断的原因是平阳王世子在中间搞破坏?
正想着这些,以至许墨都没看见赵氏走了出去。
赵氏再回来的时候,院子起了大火,加之今日风大,火势很旺。她手里还拿着一个已经燃起的火折子,许墨凝眉,莫名惶恐,她感觉赵氏随时都会把火折子扔过来、
“害怕吗?”赵氏轻柔的问许墨,好似很欣赏许墨脸上的惶恐,“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能让他雨中送伞的女人,这辈子只有我一个,可你却残忍的打破了我心中的美好。我好恨,真的好恨,这种恨意比他诈死还让我无法忍受!”
许墨看着她,突然想起简单说过,人若疯了,执着就是魔障。还真被说中了,赵氏现在狰狞扭曲的模样,可不是疯了。
外面还在烧着,很多烟飘进屋子里,许墨轻咳了一声,定了定心神,趁赵氏也被呛住,开始用脚腕骨发狠去磨绑在腿上的绳子。就在这时,外面人声喧沸起来,还夹着泼水声。
赵氏听已经有人找到这里,便将手中的火折子chuī的更大,然后将其对着许墨的方向,咯咯一笑道:“听说火烧的滋味最无法忍受,也也来感受一下我当日的心qíng吧。”
说完就将火折子扔了过来,许墨刚好磨开绳子,见火折子就要掉在身上,想也没想便用脚去踢,但因为脚腕骨被绳子磨得已经血ròu模糊,根本连抬都困难,就更别提踢开小巧的火折子。
素色的纱裙很容易点燃,许墨慌乱地用手去打,却无奈的发现火越烧越猛。就在她感到火烧在皮肤上的时候,简单走了进来,他先看见赵氏,正yù说什么,却猛地看见许墨整个裙摆都了起来。他脸色瞬变,顾不得赵氏,冲过去就用手去灭火。
赵氏见状,也不知是恼,还是恨,掏出匕首就狠狠地捅了过去,大有同归于尽的架势。
许墨和简单都在慌张灭火,都没看见她这举动。而简静冲进来就看见这画面,他想也没想便挡了上去。鲜血在瞬间汹涌而出,甚至还溅了赵氏满身,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简静倒在地上,不知为何心中说不出的惶恐。
“幺儿!”简单手忙脚乱灭了火,回头就看见这个画面,当即拔剑就要刺向赵氏。
简静一把扯住简单的衣服下摆,哀求似的说了五个字:“大哥,别杀她。”
简单扔了剑,他蹲□死死握住简静的手,从来都是冷冰冰的脸竟然满是慌乱、和害怕。
“大哥,爹喝的那碗风寒药是我端去的,我这就去和爹赔罪,你别杀她。”简静说着话,嘴里还不停吐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