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对嘛。不愧是峰儿选的媳妇,就是大气,放得下。”方大夫人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关切地问:“现在天气还有些热,你受得了不?要不要去后边屋子里歇着?”
徐璐说:“无事,心静自然凉。就在这儿陪大家说说话就成。”她礼貌而诚热地对周围贵妇含笑示意。
众人也回给她一个善意的笑容。
不一会儿,又有客人来了,方大夫人前去接待了,徐璐就与连氏,杨二奶奶,路玲玲等人坐到一起,连氏握着徐璐的手说:“气色倒是不错,看来妹妹是真的想开了。这样我回去后也好向你哥哥jiāo差了。”
徐璐说:“有劳兄嫂挂念,是我的不是。”
连氏摸着她的肚子,说:“快八个月了吧,却像六个月大似的,你也该多吃些才是。”
徐璐苦笑:“我吃得够多了,相信没有人比我吃得多吧。”
“能吃就好。不过孩子小也有小的好处,到时候容易生。”
与徐璐jiāo好的都尽量往好的说去,徐璐很是感动,对路玲玲说:“到时候我生产的时候,还要多麻烦姐姐。”
路玲玲一口应了下来,“没问题。”
安国侯的地位在那摆着,加上凌峰简在帝心,也还无人敢在徐璐面前说不好听的话。大多数人还是礼貌全善意地问侯了几句。
徐璐早已做好被讥笑的准备,不料还会有这翻场景,很替孩子感到高兴,等他生下来后,也就不必再遮遮掩掩了。
众人对于徐璐的态度也颇为震惊佩服,觉得这人还是很有可取之处的,心宽又会想,倒是难见。若换作别的女子,提前得知怀上这么个怪胎,哭都哭死了。哪还能像徐璐这般,还能够谈笑风生的。
一时间,众人对徐璐又钦佩起来。
一些多事之人又问徐璐,等生下孩子后,会作何打算。
徐璐摸着肚子,脸上闪现慈母的光辉,“自然是好生抚养的。反正爷也与我商议过了,若这孩子当真……我们仍然会尽够父母职责。路姐姐说我身子健康,我年纪又轻,大不了以后再生就是了。若老天真要我命中无子,我也认了。反正天无绝人之路嘛,”
众人再一次佩服起来,能这样放得开又想得开的,这世上又能有几人?不过也怜惜起徐璐来,小小年纪,却又承受这样的痛楚,人前还要装出一副笑脸,也着实艰难了。
沈老太君一向慈爱,又信佛,再是慈爱不过了,忍不住摸着佛珠连连称是,“小璐这话说得好,到底是自己的骨ròu,不管他是何模样,只要尽足父母责任,倒也不辜负他来人间一躺。佛祖有云: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说不定这孩子将来还有大造化呢。”
众人也赶紧附和称是。
徐璐感激地对沈老太君道:“承您老人家吉言。”
吃午饭的时候,众人也非常照顾徐璐,给她留了最好的位置,吃完饭后,又去后花园里闲逛消食。
花园里宾客如炽,并不止徐璐这一行人,方家花园阔大,布置jīng巧,自然吸引了众多眼珠。加上天气又凉快了下来,方家花园依然一副生机勃勃的景像,一些善拍马屁的就逢人就说:“这早就入了秋,但方家的后花园依然绿意盎然,勃勃生机,连片枯叶都没有。以木喻气,以气望形,植物气旺,足可预见方家人丁兴旺,仕途也兴旺。”
众人连忙附和着,那说话的妇人,徐璐也认识,正是吏部右侍郎斐浩然的妻子,袁氏。
袁氏又大声指点了方家的风水,徐璐并不懂风水,但见她说得挺有道理的,尽是风水方面的专业术语,也忍不住听了个耳朵,比方说架子上的葡萄结得密实,代表方家团结,亲密。海棠树开得也艳,代表宝贵满堂。桂树也挂满细细花苞,代表主人品xing高洁……连徐璐这样的风水白痴,也听入了谜。
袁氏卖弄了自己的风水本事后,身边果然就围绕了许多妇人,“……原来斐太太还懂风水,那敢qíng好,改日可要去我家中坐坐。”
世人皆信风水,一些讲究的人家,都会供上一两个风水大师,或是有专门的风水师为其服务。据徐璐所知,凌家也是有专门的风水大师的,一直享受凌家的贡奉。整座凌府,都是按着那位风水大师要求设计整改。连凌峰本人对风水也是有涉及的,只是不是很jīng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