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蛇身的他,一向是散慢而随xing的,但警惕xing一向很高,衡芫院周周围,或明或暗布置了无数高手,只为防止他的秘密被武艺高qiáng的梁上君子偷看了去。
他的警惕心一向好,却在她面前,全然无防备,甚至让她yīn谋得逞都没能察觉。
是他的警惕之心下降了,还是自己的身子已全然接受了她?
如果是后者,还真是一件值得深思的事。
不过想到她刚才面对自己的蛇尾全然无惧反而还乐在其中的场景,心窝处又传来暖意。
再一次搂紧了她,亲吻了她光洁的额头和胖苹果般的脸颊,感受着她温热的呼吸喷在脸上的悸动,凌峰一手放在她的后背,一手圈住她的肩膀,如抱婴儿般,闭上了眼,沉沉睡去。
五月间的泉州,气候宜人,正是适合外出踏青走亲访友的大好时节。偏出了杨老夫人这一档子事,没的感叹两句,死的真不是时候。
尽管与杨家已形同水火,但脸厚心黑的凌峰,穿着一身黑衣,亲自去人家灵前,哭了两声,掉了几滴眼泪,沉痛道:“虽说祖母生前做了糊涂事,当时我也恨透了您老人家。可人没了,反而又念着老人家的好。若时光可以重来,我决不会让徐氏来惹您老人家不开心。”
说着说着,越发不可收拾,又说了祖母生前对他是如何的慈爱,如今老人家走了,他却没有任何轻松,反而只觉难受。
徐璐暗地揪了他一把,这个混蛋家伙,果然当官的个个脸厚心黑,演技过人,他本人不也如此?真要讲演技,他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爷。”徐璐也红着眼,拼命地拿帕子抹眼,她声音哽咽道,“都是我把老太太气没了,您要怪就怪我吧。是我的错,是我把老太太气没了。”
凌峰沉痛地望着她,“不,应该是我的错。让人抓秦氏,拘禁丽娘都是我向官府下的令。你去杨府讨还公道,也是我默认的,真要讲过错,应该是我。”
徐璐哭得双眼红肿,“说来说去,还是要怪我。爷也只是为了替我出气。”她哭得伤伤心心,眼泪流过不停,前来悼丧的人原本还颇有微辞,但见徐璐这般模样,反而不好受了,甚至在心里想着:果然是心地善良的,人也并非她bī死的,却哭成这样。显然也是至真至xing之人。
刘夫人看不下去了,赶紧
杨家人见他们夫妇伤心,不假作假,也抛开了原先的成见和不满,甚至杨二太太丁氏还上前来劝慰了几句,“凌夫人,这可不关你的事。是我们老太太气xing大,被人顶了两句。一怒之下,就没能挺过去。”
白氏也抹着眼泪,怒道:“都是那林氏,好狠毒的心,若非她故意气老太太,老太太如何说走就走?”
徐璐垂泪,却在心里讶然,林氏,哪个林氏?
刘夫人见徐璐双眼红肿不成样,赶紧上前拉过她,细声安慰:“妹妹也别自责了,我理解妹妹心思,老太太对你做的那起子事,换作是我,都会恨不得捅她两刀子。不过人都是那样,恨一个人的时候,恨不得她去死。可人真的没了,又觉得可惜。又会心里愧疚,我理解妹妹的。可妹妹也别把罪往身上揽,老太太真不是你害死的。”
“刘家姐姐,你不会骗我吧?老太太真不是我害死的?”徐璐抽抽噎噎地说。
“真不是你。气死老太太的是王家二夫人。”刘夫人三言两语地说了事qíng的经过。
其实,有关杨老夫人的死因,外头众说纷纭,有说是被凌峰夫妇生生治死的,也有的说是夜路走多了,总算碰到了鬼,此谓报应。又有人说,当年杨老夫人以下作的方式毁了王夫人的名声,害得王夫人堂堂侯府之女,却只能饮恨嫁入商贾。如今杨老夫人瘫焕在chuáng,王二夫人高兴之下,便亲自登门,奚落讽笑了一翻。杨老夫人怒急攻心,就给活活气死了。
刘夫人虽然说得简短,但出了杨家灵堂,自有好事的妇人,上赶着来告知徐璐。
原来,那日徐璐前脚离开杨家,后脚王二夫人就去了杨家。
没有人知道,王二夫人与杨老夫人居然还有着深仇大恨。那日王二夫人来到杨老夫人chuáng前,说的全是讽刺讥笑的话,还把当年的事儿又重新说了遍,言语间全是无边的怨毒和幸灾乐祸。
杨老夫人本来已半身不遂,正是悲忿的时候。王二夫人的话更是刀刀直戳她的心窝,尤其王二夫人还诅咒杨家上下,也必会因她曾经种下的恶因,收下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