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做不通儿子的思想工作,文继轩那是一心一意想要娶徐璐的,坚决不肯进京,一定要娶徐璐。
“爹,咱们再去一趟徐家吧,儿子亲自与他们道歉,只要咱们态度城恳,相信徐世叔不会为难咱们的。更何况,我们文家好歹也是泉州大族,徐世叔会知道如何决择的。”文继轩,以文家的条件,娶徐璐应该是十拿九稳的。就算先前有所误会,但他们文家的家世摆在那,不愁徐家不动心。
见父亲不说话,文继轩又道:“爹好歹还是泉州知府呢,给徐世叔一官半职,想来不是难事。是不?爹?”
文成章有些心动了,他即将高升,以后泉州的事儿就cha不上手了,徐成荣虽然不成气侯,可要是把他拉拢了,安cha在泉州,就是他埋在泉州的一颗钉子。再来,徐成荣又是平阳郡主的儿子,凌峰想必会看在平阳郡主的份上,多少也要照拂一二。官场上讲究的是人脉,尽管徐家与凌家八杆子都打不着的关系,但只要凌督抚亲自过问了徐成荣的差事,那些看人下菜的其他官员,就算不去巴接,至少不敢再使绊子。与安国侯世子心狠手辣的传闻来讲,他的护短也是出了名的。
只要徐成荣争气,不使昏招,不愁没仕途,有了凌峰这个大靠山,说不定比他还走得远呢。
文成章在官场上也混了二十年了,很快就分析出事qíng利害,当下拍板决定,再去徐家一趟。就算磕头也要把这门亲事给磕下来。
于是父子俩立即动身,准备再去徐家一趟。只是才出了客栈,便又碰到拧着张大红帕子,抹着一张血盆大口穿着大红色褙子的张媒婆,眉飞色舞地从另一条街道口出来,张媒婆身边还跟着个面熟的中年人。双方打了个照面,张媒婆哼了声,把头扭到一边去。在经过文成章身边时,自言自语道:“这徐家小姐可真是有福气的,才被人退了婚,还能高嫁豪门,嘿嘿,有的人把人家当根糙,可有人却把人家当成宝呢。”
文成章听在耳里,虽然觉得奇怪,也不多想,大概是又有人去徐家提亲吧,不过以徐家那么点子身份,要么只是些土财主,要么就是些商贾之家,哪何比得上他这四品官老爷的身份?
……
送走张媒婆后,徐成荣这才掐了自己大腿,一阵剧痛从大腿传来,他这才发现,他不是在做梦。那个名震福建的安国侯世子,节制福建全省军政的大名鼎鼎的凌督抚,居然谴了官谋上门说媒娶他的女儿,不是做二房,不是做妾,而是做嫡妻。名媒正娶,三媒六聘,那他闺女就是未来的安国侯世子夫人,未来的安国侯夫人,老天,他没在做梦吧?天下居然掉下这么个大喜事,他的闺女才被姓文的退了亲,正愁得他睡不着觉呢,转眼间,就被凌督抚给瞧上了,什么叫山穷水尽,什么叫柳暗花明,这就是了。
徐成荣全身止不住的喜悦,猛搓着双手,在屋子里来回走动,极力消化着天外飞来的大好消息,一方面,他欣喜若狂,另一方面,又怕事qíng有变,凌督抚那种天边皎月的人物,怎会瞧中自己闺女呢?想不通呀,想不通。
这时候徐成荣又怀念起已逝的母亲来,如果她还在世的话,肯定会有主意的。这时候,徐成荣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找田氏,目光瞧去,发现田氏也正坐在那呆呆傻傻的,手上还拿着针线,半天都没动作。不由嘴巴一撇,轻咳一声,田氏眼界格局都远远不及已逝的元配,但现在他也找不着人说话,只好找田氏说上几句了。
“这实在太奇怪了,凌督抚好端端的,怎会瞧中璐儿呢?”
田氏也是喜得半天回不过神来,听丈夫这么一说,一双金鱼眼一瞪,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那张媒婆是泉州城有名的媒婆,还会说假话不成?再来和她一道过来的那可是凌府的大管家,我以前也远远见过两回。这事儿应该不假。退一万步来讲,张媒婆不是说了嘛,明日凌家还会有人前来亲自提亲,到时候一探便知了。不过我想,假不了。凌督抚是什么人物?有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冒充凌督抚的?”
尽管不认为田氏是个有脑子的,但这时候徐成荣也只能选择相信了。
“也好,就等明日凌家人上门提亲的时候,咱们再好生探探。这事儿还没个谱,千万别让璐姐儿知道。”徐成荣语带警告。
田氏点头,她虽然势利了些,爱财了些,但也希望徐璐嫁得好些,她这个继母沾不上光,自己丈夫总沾得光吧?徐琳徐珏徐环应该能沾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