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已走到学舍门口,因这是女舍,岳雷就不好进去了,拿眼巴巴地瞅着颜秉初,yù说几句话,嘴张了张,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颜秉初瞧他那副模样,也有心同他多说几句,以便培养培养“感qíng”,便笑道:“君弟下午还有旬试,你接我们回去也是要等,不如我去同缀幽说一声,下午我们一起去钱塘玩一玩好不好?”
岳雷眼睛一亮,忙不迭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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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过了淮南路,往南的天气均是湿湿嗒嗒,一路上又抄着近道,地面泥泞,难走的很。
福宝泄气地蹲在马棚前,好言安慰两匹爱马:“唉……你们就乖乖忍耐这几天,马上就到地了,我福宝肯定拿好水将你们洗得gāngān净净,给你们找上好新鲜的糙料……唉……爷也真是的,人有陈哥看着,能出什么大乱子,非得自己巴巴儿地跑来,一路上赶那么紧……”
“这位大爷……”旁边客栈专门喂马的小厮在一旁苦着脸,这大爷在马棚已经独自一人念念叨叨小半个时辰了他到底要不要喂马啊
“谁大爷我像大爷嘛”福宝眼一瞪,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来,想了想,又再掏了一两,ròu疼地jiāo给一边的小厮,“好好照顾这两匹马”
“是是谢谢大……哥”小厮笑得见牙不见眼,忙接了银子拢到袖子里。
这回轮着福宝苦着脸,他又重重叹了一口气,耷拉着脑袋,往客栈楼上走去。
第四十八章 发现
福宝蔫头蔫脑地转过廊角,走到房门口。门是关着的,福宝就在门外蹭着脚。
“gān什么不进来?”屋内传来一声询问。
听得自家主子的声音还算平和,福宝就伸手推开门,脸上堆满了笑:“爷?你要用点东西不?”
谢诩看了他一眼,用搭在脸盆架上的gān帕子胡乱地擦了擦头发:“行了,爷知道你,歇半天,明天再走”
福宝嘿嘿一笑,殷勤地上前,接过帕子要替他绞头发:“小的还不是担心爷的身体吃不消?这雨下得……啧啧,歇半天也耽误不了爷什么事儿。”
谢诩皱着眉头,夺下他手中的帕子:“笨手笨脚的扯的爷头皮疼”
福宝就缩了手,脸委屈地皱成一团。
谢诩转头看见了,好笑道:“又做这副嘴脸gān什么”
福宝道:“小的是替爷苦啊一路马背上的辛苦不说,这淋了雨,洗完头,还没个人替爷绞头发。爷这都是为了啥呀”
“行了行了”谢诩摆手笑道:“这一路上你福大爷劳苦功高,那就再劳烦你替我叫几道菜来。”
福宝的脸更苦了:“爷真是折杀小的了……”一边转身出了门。
正月里的那场闽南叛变,还未来得及发动,就因为成王世子的被拘禁而告终,就像一场笑话似的。
成王上了请罪折要亲自进京请罪,皇上允了,成王却在临进京前病倒了。皇上为表示天家宽厚,特命太医署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医赶赴漳州为成王医治。
领命的是皇四子赵绍,谢诩身为赵绍伴读自然随行。
谢诩抚着随身带着的荷包,看向窗外淅淅沥沥的雨。
真是烦人的狠
福宝进了屋子,见自家爷没事又在抚那荷包,不禁叹了一口气:“不是小的说爷,这都已经到杭州地头了,明天定能见到颜小娘子……”
谢诩打断他的话:“明早我们直接去漳州,走官道,不必绕到临安府了。”
福宝诧异道:“那爷何苦……”和四皇子说有事儿,抄着小道,赶在一众人的前头。
谢诩坐到桌边,拿起桌中央的茶壶,倒了一杯温水,抿了一口。
福宝见自家爷似乎心qíng不太好的模样,就自发的垂手站到了一边,不再言语。
yīn雨绵绵尽管愁人,可是坐在画舫中,看湖面烟波飘渺,听雨打船檐叮叮咚咚,就另当别论了。
宽大的黑漆齐头平顶的马车里,颜秉初咬着点心眉飞色舞地同颜秉君讲下午游湖的事儿。
颜秉君沮丧着小脸:“阿姐你都不带着我们”
“你们下午不是有旬试么,怎么去?”颜秉初嘴里含糊不清道,来接的马车屉子里备好的点心一看就是映月做的,她都好几天没吃到了,馋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