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本色_作者:天下归元(1748)

2017-04-24 天下归元

  “是吗?”景横波弯唇一笑,外头那群齐齐一呆,景横波忽然手一挥,噼里啪啦,一大堆石子劈头盖脸朝着那群“贵族”砸了下去。

  一大群人抱头鼠窜哎哟乱叫声里,景横波声音清晰,“按你妹的资!排你蛋的辈!谁拳头大谁定规矩!我来得迟,你们要照顾新人!我是女王,你们要尊敬陛下!以后就你们伺候我了!”

  “是是是你是新人,你是女王!”侯爵贵妃郡主大将军们狂奔跑远了,景横波格格一笑,正要关门,忽然看见那黑衣少年,站在不远处廊下,冷冷地看着自己。

  这是个异类,她对自己说。

  和那群不着调的“贵族”不同,这位才真正像个贵族。他穿的是黑色粗布衣,眼神却像君临天下。他住在这个院落的最中心的一间屋子,他的屋子明显比别人gān净。

  他的毛病似乎也没别人重,只除了特别苍白些,以及掉了不少眉毛,整个人看起来,有种很特别的肃杀英俊。

  景横波对他笑了笑,直觉这位才是需要慎重对待的人,然而笑容才展开一半,那黑衣少年霍然转身,“吱呀”一声关上了门。

  景横波讨了个没趣,却坚持把那一半的笑容笑完,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会回应你的善意,但好心qíng才是自己的。

  然后她转身,对上头看了看,天窗上已经没有了耶律祁的脸,她走出屋子,看见靠近自己这边屋子的院墙外,不知何时已经搭了一座竹楼,竹楼很高,高到可以俯瞰她的屋子,竹楼很简陋,却搭得jīng巧青翠,唯一的窗子开在对她的这一面。一股药香从竹楼里传出来,味道她很熟悉,是耶律祁最近一直在吃的,司容明开的方子,控制毒xing的药。

  景横波对着竹楼发了一阵呆,笑着摇了摇头,耶律祁哪里是暖男,简直是奥特曼,一夜之间连竹楼都搭好了。

  他现在不在,可能是看早饭给糟蹋了,重新去觅食了。

  景横波自己去找水梳洗,忽然那边正屋门又开了,那黑衣少年直直走了出来,景横波以为他要和自己说话,正考虑要不要展开笑容,那少年已经目不斜视地擦过她身边,一直走到她屋子的墙边,仰脸望那竹楼。

  景横波以为他是对竹楼有意见,竹楼太高,能俯瞰这院子的大多数qíng况,正想解释两句,忽然看见那黑衣少年闭上眼睛,鼻子抽动,似乎在闻那药味。

  随即那黑衣少年睁开眼,面若寒霜,冷笑两声,又看一眼竹楼,转身就走。

  他来得突然,去得古怪,景横波竟然没有机会询问怎么回事,只觉得那家伙眼神不善,却又无从揣摩。

  看着那边紧紧关起的门,她叹了口气,就着井水糙糙洗了脸,又找了桶,拎了水,准备去打扫厕所。

  她发着低烧,浑身无力,泼泼洒洒拎了半桶水,到那简陋茅厕门口,做好准备面对一个肮脏恶心的茅厕,然而推开那半扇木门,不由愣住。

  茅厕还是简陋的,只有一个蹲坑,但gāngān净净,搭脚的盖板是新的,泥土重新翻过,墙面上居然还衬了一层原木木板。

  景横波怔了良久,软软地靠在墙边。

  半桶水映着她微微憔悴的脸,她抚了抚脸颊,苦笑一声。

  厕所不可能这么gān净,也不可能是这群侯爵王爷贵妃给打扫gān净,只有耶律祁。

  只是她没想到,连这种打扫女厕的活儿,他也给做了。

  昨夜他一夜没睡吧?

  有种qíng意深厚如山,巍巍可依靠;细腻如水,时刻在围拥。

  她却觉得承当不起,羞于领受。

  她在茅厕门口愣了良久,才无可奈何叹息一声,懒洋洋回去,上chuáng发傻。果然不一会儿,耶律祁又空投下一个竹筒饭,里头新鲜的鱼虾拌清香的米饭,那鱼ròu居然都挑去了刺,说不出的肥美甘鲜,她捧着热腾腾的竹筒饭,却觉得喉间哽住,吃不下去。

  不一会儿,“鼎城郡主”敲她门,将一碗药汤放在她桌子上,就忙不迭地走了,没敢逗留,脑袋上刚才揍出来的包还在呢。

  景横波端起药汤便喝,也没问裘锦风不给她切脉就开药是不是不妥当。那家伙有透视眼,切不切都一样。只是药喝完,碗底竟然能看见半只蜈蚣油亮的黑壳,她一阵恶心,险些吐出来,硬生生勒住咽喉忍住,心里知道八成是裘锦风的恶整,这货心眼真是忒小。

  喝药时,日光投she在桌子上,一片金huáng油亮,她怔了怔,认出这是上好的huáng花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