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可以认输。不然怕上头风大,直接把你chuī下来,那也不用比了。”池明理也不理众人,终于出了一口恶气般,露出一丝生硬而得意的微笑。
比试,智慧也是一种,他不觉得欺心。
……
底下愤怒的鼓噪,穆先生身边,鲜于庆焦急地道:“哎,这可怎么办?那旗杆哪能站稳呢?”
穆先生微笑,随手扔了一块点心进口,漫不经心地道:“你该欢喜才是。”
“啊?”鲜于庆有听没有懂。
穆先生望着旗杆,唇角笑意越发期待,“这高处,确实可以看得更清楚啊……”
……
小船上,他淡淡对外瞥了一眼,脸色很有些不好看。
这么高,裙子还开了衩,衩也那么高……四周还有那么多人……全都能看见……她就没想到这种场合么……这女人……
嗯,她里头有没有穿那个叫什么……安全裤?
……
景横波吁一口长气,还好,自己也配备了安全裤,高开衩旗袍嘛,防走光必备道具。
底下还在骂池明,景横波等他被骂得实在有点抵受不住,脸色难看后,才身形一闪。
下一瞬所有人都在揉眼睛——人呢?
“旗杆上!”有人忽然尖声大叫。
再下一瞬众人的“哦——”的声调几乎能飞到天上去。
不知何时女王已经站在了旗杆上,凌空而立,衣衫当风,众人仰着脖子,发觉这样看来女王的腰肢更细得惊人,让人担心一阵风过便刮折了。
而这样的女王也更令人呼吸发紧——她在旗杆上,如一朵疲累休憩的云,身后是一弯金huáng下弦月,她似手一伸,便可勾住那月角,在苍穹轻盈dàng漾。
“众士子!”景横波在高处轻笑,“你们的诗文呢?呈上来!”
散布在岸两侧船上的士子们,早已跃跃yù试,听见这一声,都急急令船夫摇船,想要荣登大船,和女王近距离接触。
池明眼眸厉光一闪,道:“she!”
他麾下武士,各持一排弓弩发she,嗡地一声,乌青的箭划一条黑色弧线,笼罩了整个船身。
那箭,竟然不是she景横波的,而she向整艘船。
景横波并不理会,这些箭自有英白他们料理,她在旗杆上朗声道:“所有士子,划船不得近我座船五丈之内,违者取消比试资格!”
这声一出,池明脸色一变。
他的打算被景横波戳穿了。
他原本要和景横波比试是假,是想趁这“可以互相攻击座船”的机会,将试图上景横波座船的士子she死。
比试是景横波提出来的,也是她让士子靠近的,乱箭中误伤那就是她的责任。
而本地士子,能在这雇船相候,多半有财有势——读书是很花钱的。
如此,就算景横波赢了,也在三县占不久,会被大户们联手抵制。
他没想到景横波不许士子接近——不许士子接近,那怎么品评诗文?这些士子没有内力,也无法在江上朗诵诗文。
难道派人上船收?
“现在听我出题!”景横波朗声道,“一炷香内答题,过时不候。赢了的,我立即奉为上宾,不愿为我幕僚的,也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只要我能办到。”
士子们jīng神振奋,目光炯炯,等着女王的题目,称量出这天下英才。
“题目就一个!”景横波一指远处上元城方向,“试论如何兵不血刃,夺上元王城!”
欢呼声顿止,整个江边一片诡异的寂静。
众人面面相觑——知道女王嚣张,不知道女王这么嚣张,这附近三县,不知道多少上元城的探子,她就这么当众喊了出来。
还兵不血刃,想气死玳瑁族长吗?玳瑁族长麾下可是有一支著名的暗杀队伍!
而且这样的题目,让士子们做还是不做?做出来了,就是玳瑁族长的敌人,也要面对暗杀队伍。
景横波面对着底下寂静,双手jiāo叉,似笑非笑。
她要试的不仅仅是文采武功,更多胆量勇气,她的道路注定面对荆棘无数,懦夫不配站在她身边!
片刻寂静之后,有一些小船,无声摇离了江岸,有一些亲友团,悄悄撤走了横幅,拿走了标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