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雅见了,不由疑惑地低声问道:“怎么了?难不成三丫现在还不能进去跟你大哥谈大姐赎身的事儿么?”
马信宝闻言,瞅着单雅低语着说道:“你且耐心等等吧,大哥正在写字的,他说写完再说,咱们就等一会儿吧。”
他说着,便看着名泉说道:“去,给爷搬条……”
没等他的话落,就听到马信宁在书房里喊道:“信宝,让他们都进来吧?”
马信宝闻言,没说完的话便卡在嗓子眼儿里,转而看向单雅,见她看着自己点了点头,才忙忙地说道:“咱们进去吧。”
他说着,便当先走了进去。
单雅见了,敢忙伸手拉了小石头的手,跟在他的后面也走了进来。
一走进书房,单雅便感到气氛有些儿怪异,心里暗暗叮嘱着自己谨慎再谨慎,她的眼睛则看向大丫。
单雅有大半个月没见大丫了,此时见了,登时便是一怔。
大丫哪里还有大半个月前的明媚笑容啊?
此刻,她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待马信宝与马信宁见过礼之后,单雅也敢忙拉着小石头跟马信宁见了礼。
马信宁倒是没有什么过分的表示,他看着单雅和小石头点了点头后,便又看向大丫。
马信宝见了,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儿又咽了下去。
单雅见了,感觉总这样大眼看小眼儿的不是个事儿,忙看着马信宁低声解释说道:“大少爷,今天是三丫大姐的契约到期的日子,三丫来给大姐赎身的。”
她说着,便又看着大丫径自唤道:“大姐,三丫给你赎身来了。”
大丫闻言,身体不由动了动,头却没有抬起来。
单雅看着,感觉大丫和马信宁之间好似刚刚发生了什么争执一般,可她刚才就在外边儿,根本就没有听到两人说话的声音啊?且她离得根本不远。
马信宁听了单雅的话,头根本就没有看向单雅,眼睛依然瞅向大丫,他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
单雅见了,心里不由愁苦起来,暗自嘀咕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莫不是……
单雅想到这里,也顾不得此时是在马府了,径自走到大丫的身旁儿,拉了她的胳膊故作轻松地笑着说道:“大姐,今儿三丫来给你赎身了,日后咱们一家人再也不分离了,二姐还在家里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咱们回去的,还说晌午要做好吃的,给你接风的。”
小石头见了,胆子也大了起来,忙忙地来到大丫的身旁儿,撒娇地说道:“大姐,三姐本不让小石头来接你的,小石头不乐意,小石头一定要亲自接大姐回家。”
大丫见了,心里一酸,眼眶不由cháocháo的,有这些儿爱她的家人,让她做什么都是愿意的,只要他们能天天都这么开心,况且,自己还有好些儿事儿没做呢?又怎能……
罢了,就这样吧?
方才马信宁很诚恳地问自己到底喜欢不喜欢他?自己并没有回答,他一直看着自己,就是想要个答案。
自己又不能拉着他去做不知道结果的事儿,就这样吧,只当是跟他没有缘分吧,爹和娘的遗愿,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呢?又怎能被儿女qíng长所拖累?
大丫想到这里,便径自抬起头来看向马信宁。
随后,她几步走到马信宁的身旁儿,“噗通”一声便跪下了,径自低语着说道:“大少爷,大丫辜负你了,多谢这几年您对大丫的照顾。”
马信宁听了,虽然早有准备,却仍是怔住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看着大丫慢慢点了点头。
随后,他径自从书架上拿下一个盒子,急躁地打开盒盖,拿出了一张契约停顿了一下,随后便丢到了桌子上。
过了一会儿,他才qiáng自压抑着自己的qíng绪故作淡漠地说道:“好,这是你的契约,赎身的银子就不要了。”
他说着,就对着外面大声喊道:“名泉,去,拿一张银票来。”
说完他便一屁股坐在了面前的椅子上。
片刻后,他才淡淡地说道:“你跟了我有七、八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张银票就当是咱们主仆一场的qíng分吧。”
他说着,名泉便径自走了进来。
马信宁眼睛依然盯着大丫说道:“名泉,把银票直接给大丫吧。”
单雅见了,心里感到分外诧异,好在她听马信宝说过,马府里赎身的丫鬟、小厮有的还有主家的赏赐,因此,她便静静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