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径自出来静怡苑,随着一台台轿子抬出内院,马车使出忠义侯府,这一天的招待便落下了帷幕。
随着一台台轿子又抬进内院,人们便各规各院。
暂且按下坐在轿子里与唐名扬静默的单雅不提,咱们来说说坐在轿子里的田姨奶奶。
此时,她的眉头紧紧皱着,方才临回来之前,她跟田月蝉示意让她跟着回自己的院子。
可是,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动作轻了,还是她故作不理会,硬是没有跟着一起来。
田姨奶奶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怕田月蝉被柳姨奶奶给利用了。
要知道,她可是暗地里跟柳姨奶奶斗了几十年的。
当年,要不是因为柳姨奶奶,她也不会嫁进忠义侯府,白白地做了几十年的老姑娘。
对,她到现在还是完璧的姑娘,不过是老姑娘罢了,都是拜这个可恨的柳姨奶奶所赐。
田姨奶奶越想越生气,手里的帕子不由被她拧了几道弯。
她径自沉浸地过去的回忆中。
当年,她可是有喜欢的人的,老侯爷虽好,她根本没有想过。
都是这个柳姨奶奶,她的肚子不知道怎么大了,硬说是忠义侯府的孩子。
当年的忠义侯年轻,那时候他还是个世子,被请进忠顺侯府吃酒,结果喝多了,最后睡在了忠顺侯府。
因着这件事,现在的忠义侯便被赖上了。
忠顺侯府也不嫌丢人,竟然让柳姨奶奶生下了孩子。
事qíng顿时复杂起来,闹到了先皇的父亲那里,不得已,便有了金銮殿上滴血认亲。
结果,现在的忠义侯滴进碗里的血竟然很快跟柳姨奶奶生得孩子融合了。
先皇的父亲见了,当即便赐下圣旨,让柳姨奶奶做了现在忠义侯的贵妾。
现在的忠义侯不愿意,硬是说他宁愿要一个六品小官的嫡女,也不愿意要忠顺侯府的庶女。田姨奶奶这般想着,突然感觉自己这十几年花在田月蝉身上的心思白费了。
若是真的劝不住她,只怕……
田姨奶奶想到这里,猛然瞥见柳姨奶奶看过了的目光,心里陡然警醒起来,暗自在心里嘀咕着,糟糕,蝉儿的这般qíng形竟然被她看去了,这个老妖婆可千万别拿蝉儿做文章啊。
她想着,忙轻轻拉了拉田月蝉,示意她回神,随后便陡然警惕起来。
柳姨奶奶和田姨奶奶以及田月蝉的反应自然都落在了牛氏的眼里。
她此时敛息凝神,拉了女儿唐名妍的手,眼睛径自盯着地面。
要知道,她的出身低,向来不敢拂逆柳姨奶奶的。
自从她嫁进来之后,这府里便一直是风起云涌。
她知道,自己是忠义侯让唐兴贵娶进来的,柳姨奶奶一直看不中自己。
可是,自己又要仰仗她来生活。
毕竟,当年要不是柳姨奶奶,只怕她早跟着唐兴贵搬出去了,哪里还有如今的荣华富贵啊?
因此,她在柳姨奶奶跟前向来是乖巧、温顺的,从来不敢忤逆的。
最近,她明显得感觉,柳姨奶奶比以前傲慢了许多。
但是,她的心里不仅没有因此而平静,却为了柳姨奶奶的变化而焦虑。
自古妻就是妻,妾就是妾,这要是妾爬到妻的头上,她哪儿还有好日子过啊?更别说自己辛辛苦苦生下的三个孩子了。
她知道,柳姨奶奶的娘家可是比唐老夫人的娘家有权势多了,那可是忠顺侯府,可以说是与忠义侯府比肩的存在。
柳姨奶奶虽然是庶出,可她娘家的府门高啊。
因此,这些儿年,唐老夫人一直委曲求全的让着她。
可是,自从前些儿日子唐老夫人彻底整顿了府里后,柳姨奶奶却越发高调起来。
牛氏怎么看也看不明白,她只好静默着。
此时,她见柳姨奶奶看向田月蝉的眼神有所变化,心里不由一禀,暗自寻思着,莫不是这柳姨奶奶趁着老侯爷下落不明,要有所动作了,可千万别带累到自家啊。
这些儿年,她虽然见识少,可心里却很清楚,老侯爷的心里只有唐老夫人。
他们乃是患难出来的qíng意,自然是别个谁也比不上的。
可柳姨奶奶仗着自己娘家的家势高,根本不把唐老夫人看在眼里。
两人之间也斗了几十年了。
若不是每一次都是唐老夫人息事宁人,只怕这府里早变模样了。
至于失踪的忠义侯,他对此倒有些儿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