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上官嫃嘴角渐渐上扬,举眸盯着査元赫。她jīng心打扮过,眉眼生动,樱唇微启,露出一两颗细白的牙齿。见她似笑非笑,査元赫有些费解,兀自穿好了衣裳,准备出门去。在chuáng上一连躺了十几天,好似拳脚都僵硬了。
上官妦伸手拽着他,问:"夫君要去哪儿?"
査元赫冷冷地睨着她答:"出去活动筋骨。"
上官妦几步赶上来阻住他的去路,笑问:"又去浮椿山?怎么夫君不恼她了么?"
査元赫浓眉蹙起,面色铁青,"你说什么?"
上官妦越发笑得妩媚,"咦?难道是我听错了?或者夫君昏迷的时候是在说胡话么?"
査元赫眸光犀利,像刀子一样刺向上官妦,"你日夜守在这书房里,难道就为了听我说梦话?"
"是真心话……"上官妦忽然抿紧了唇,两手向后一推把门关上,步步bī近査元赫,娇小的身子几乎贴上了他,"夫君恼她为别人起舞献媚,但是又无法控制自己的想念。这几天,你都做了什么梦,别人不知,我可一清二楚。"
査元赫横眉竖目喝道:"上官妦,你别在这胡言乱语!"
上官妦却仰头大笑了起来,"其实有什么大不了,不就是梦见女人了么?你心虚不敢承认,是因为这个女人你不能亵渎。我看夫君还是不要去浮椿山的好,先找个寻欢作乐的地方泻泻火吧。不然,别对着美若天仙的舅母qíng难自禁……"
"你!"査元赫气得噎住了,一把拽住上官妦的胳膊猛力一推,上官妦踉跄了几步摔倒在chuáng沿。岂料上官妦非但不羞不恼,反而嫣然一笑,玉手轻轻拉下对襟的长衫,露出一对香肩。査元赫向来对她不屑一顾,但眼见如雪肌肤、玲珑身段,竟然有些燥热难安,掌心渐渐沁出了汗。他想拂袖而去,双脚却像灌了铅一般挪不开,回想起连日来的梦境,更加心cháo澎湃。自上回在鸽舍里失了分寸,他满脑子都是那双惊惶的眼睛,说到底,她仍是他的舅母,她满心都装着司马棣。
上官妦渐渐伸臂勾住他的颈,凑在他耳边说:"你每日饮用的茶里加了些补肾益jīng的药粉,可助夫君泻火。其实,我也只是想为夫君分忧而已。"
査元赫怒火中烧,既气她耍手段,又恼自己从未察觉。他猛地将她按倒,压低嗓音吼道:"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只能将你当做泻火的工具了!"
上官妦嘴角晕开一个得意的笑容,却不知接下来是她无法承受的欢爱。査元赫态度野蛮而生硬,毫不怜惜地在她身上肆意发泄,愤怒、焦躁、纠结,通通在这一刻爆发。他像一头愤怒的牛,红着眼,失去了理智……
送午膳的丫鬟推门而入,见空无一人,便唤了两声,仍旧没有回应。她将饭菜一一摆放好,便垂着头进了偏房,小声问:"公子?"
房内安静得有些可怕,丫鬟狐疑地抬头,迎面看见一片láng藉的chuáng帏内,少夫人脸色惨白,似是晕厥了,衬裙上血迹斑斑,而大公子早已不知去向。她不由惊呼一声,慌慌张张跑出书房,去回报长公主。
清晨的浮椿山云雾弥漫,院落在淡白和葱翠中影影绰绰。后山的荆棘密布中渐渐挤出一袭褐色的身影,沿着引泉水的竹竿一路走近。院落中空dàng宁静,树下无人,案几上的陶土炉子也熄了火,只有角落的鸽舍显得热闹。査元赫抬头望了望阁楼,然后到鸽舍查看了一番,见窝里多了几枚蛋,却没有小家伙孵出来,未免有些疑惑。他在院里踟蹰了一会儿,终于仰头喊了起来,"喂,人呢?日上三竿还在睡觉么?"
第81节:第七章匪我思存(9)
阁楼的小窗被推开了,元珊惊喜的面庞闪出来,"査大人,你可算来了!"元珊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忙下了榻,对上官嫃说:"我下去请大人上来。"
上官嫃闷闷不乐地半倚着chuáng榻,脸上没什么表qíng,也没吱声。元珊却乐开了花,迈着轻快的步子跑下楼去,见了査元赫热qíng无比,忙请上去。査元赫迟疑着迈进门槛,道:"这样上去算不算冒犯了?"
"不算不算,娘娘身子不好,大人这是去探望。"
"哦?她怎么了?"査元赫不由绷紧了脸。
"她……"元珊不知该怎么说,搪塞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