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绣的,也……没什么好布料,……比……不要嫌弃。”
“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荷包了!”男子的声音显然颇为激动,一下子就大了起来,吓了雨竹一跳,这声音……不就是那个叫端梧的嘛,汝南王府的世子爷啊!
这个世界太疯狂,汝南王世子居然跟林府的女子有了私qíng!
还没等雨竹缓过神来,眼角又不小心扫到了门另一侧的垂丝海棠边上露出的一抹蓝色,在粉色的花树后面极其显眼。居然还有别人!
“唉,我知道你受苦了。”gān净温柔的声音带着长长的叹息,抚慰着那个女子:“我会想办法的,定不会委屈了你,你是个好姑娘,值得最好的,恶人早晚会有报应的。”
接着又是那细细碎碎的女子啜泣,含含糊糊、断断续续叫人听不清楚,可那声音中的委屈和哀怨是个人就能感觉到。
然后就是男子轻柔的安慰,直等得雨竹蹲着的腿酸的快要跳出来喊“你们有完没完”的时候,那边的哭泣声终于变成了抽泣,看来谈话就要结束了。
雨竹便又聚jīng会神的透过海棠茂密的枝叶盯着对面,看你还躲到什么时候,族塾的两间屋子都在雨竹的对面,所以刚才私相授受的两人要回去是必然要经过对面藏人的那颗海棠,所以对面那人要是不想被发现,那就只有现在赶紧先离开了。
果然,对面悉悉索索的现出一个窈窕的身影,飞快的转身走了。不一会儿圆月亮门里一前一后的走出两个人,前面的男子果然是端梧,一身月白丝绸的襕衫衬得他越加玉树临风,风度不凡,一举一动都透着皇家的尊贵。
听得脚步声渐渐远去,而那个女子却一直没动,静静的站着,雨竹按着砰砰乱跳的胸口有些不自在,莫非被发现了,是自首还是装死?
“古代高富帅喜欢的原来也是小白花。”女子得意的嘟哝一声,看到前面那个修长的声音进了屋子这才提步离开。
留下在风中凌乱的雨竹。
第一反应是,难怪这么久都没被发现,原来是一前一后走的。
第二反应是,擦,高富帅!居然还有穿越者。
第三反应才是,居然是红豆。
……
林宗季好笑的看着魂飞天外的小妹,伸手给了她一个脑蹦儿。
“啊。”雨竹痛叫着,抱头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要去告诉娘,四哥你又欺负我。”
“我还要去告诉娘呢,我都这么久没回来了,小猪看到我不仅不高兴还走神。”林宗季装作委屈的哭丧着脸,模仿着雨竹的语气道。
“噗嗤。”雨竹乐了,转眼又沉了脸,摸着脑袋抱怨道:“你自己不觉得,现在手劲儿比以前大多了。”
林宗季笑得一脸得意:“那当然,怎么的都要有些长进啊。”
雨竹向来以打击这个有些淘气过头的四哥为乐,当即很不客气的说:“你也就欺负欺负我吧,在兵营里肯定是垫底的。”
“怎么会垫底呢,在我们那个圈子里,我可是仅次于程大哥。”林宗延收敛了嬉皮笑脸的神色,显然对那个程大哥很是尊敬。
雨竹很快就想到上次老太太大寿那天,晚上随四哥一起回来的那个男子,心中一dàng,赶紧用力摇摇头,将那些不健康的小心思抛地远远的。
这个身子才十一岁啊十一岁,雨竹在心中默念一百遍。
兄妹俩都渐渐长大了,再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无拘无束,雨竹不过略坐了坐就得走了,临走前从华箬手里接过小包袱放在桌子上:“闲着没事,顺便给你做的。”
林宗季摸了摸鼻子,自己上前慢慢解开小包袱,露出一双单鞋,玄色鞋帮轻薄gān净,上头淡淡刺绣着几株松树,朴实大方,鞋底扎的密密麻麻,又匀称又好看。不由露出一个极柔软的笑容,低低的话语溢出唇边:“这个小丫头,越来越可人疼了。”
……
这边阮妈妈正着急上火呢。
“什么大事,值得您这样不带歇息的赶着做,即便是女红也不过是小姐们在闺中闲时的消遣罢了,咱们宁远侯府出去的小姐哪里需要做这些,统共是孝敬长辈,将来嫁人了做些相公的里衣罢了,又不是绣娘,小姐何苦累着自个儿。还是趟下歇会子吧,这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呢,要是熬坏了,可是要吃一辈子的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