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本想在查抄的物品里添个金丝楠木的匣子就够了,可没想到父亲在皇上面前,是把靖王爷往五皇子那派去靠的,光说自是便宜,可人抓都抓了,证据呢?那靖王爷除了迷晕妇人,再养些混混、痞子抢民女外,可没犯旁的罪……光伪造些像样的证据,好在皇上面前糊弄过去,就费了我半天功夫。”
程巽勋颇有些无奈,这次的事确实有些乌龙,唯一的好处就是yīn差阳错的解了不少疑团,就连当初齐家四小姐的事qíng都给翻了出来……
想起那个差点成为他妻子的女子,程巽勋脸色微沉……命运弄人,真是无法预料。
雨竹正要睡着,听见动静,忙喊了华箬进来伺候,待程巽勋梳洗完毕,夫妻俩才坐在chuáng上说话。
突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qíng,两人都有些唏嘘,雨竹不知道要怎样提起那位那位齐家四小姐,就gān脆扯开话题,说起旁的事来。
“早上可吓坏我了……”将早园落水被芸香救上来的事与程巽勋说了一遍,“我就琢磨不透,早园身子好得很,早上又没饿着肚子,怎么就掉下湖了,而且照理芸香那个时候不该出现在园子里头,也太古怪了些。”
她将崔氏的理念贯彻到底,有问题的人绝对不会给她动手的机会,像是当年的紫露,不等她行动,刚冒出个心思就被崔氏斩糙除根!
芸香也是如此,当时端着一副极了解程巽勋,贴身伺候多年的样子与自己这个新进门的主母说话,自己就很是反感,所以并不准备留着观察验证,瞧她是不是真的有往上爬的心思,而是在她孝期结束了就撒娇卖乖,把她模糊的身份直接定成了丫鬟,然后火速赶得远远的,还不准随便出gān活儿的院子……
当时只是被崔氏教育久了,下意识的反应罢了,现在想想还真是明智,心思这么狠绝果断的姑娘要是出了孝还留在程巽勋身边,保不准就做了点什么膈应人多的事qíng出来……雨竹龇了龇牙,想想那个可怜的齐家四小姐,她心里就不是滋味。
国公府嫡出的小姐,一步走错,竟然落得个如此下场……
程巽勋将雨竹半圈在怀里,手轻轻搭在她的小腹上,闻言缓缓露出一个冷笑,“她心思可不简单,从她屋里抄了不少yīn司玩意儿,都是静安师太的徒弟给她的,可比小陈姨娘的那点子线香多多了。”
他有些后怕的在雨竹颊上蹭了蹭,喃喃道:“那女人疯魔了……”
好在雨竹谨慎,一直没让她近身。
“她被我关着,所以就求了周妈妈给她带信,莫不是想让静安师太找机会把我也诓到普渡庙里面去……”雨竹笑道。
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狠狠捂上了嘴。
“你怎么什么都敢说!”男人的声音都有些气急败坏……那种qíng景,他连想都不敢想。
雨竹惊住了,她从来没见过程巽勋如此bào躁的样子,也顾不得被捂着的嘴了,忙扑在他的肩头,拍拍他的背。
等他放开手,又凑过去亲他的下巴,“我就随便猜猜,不会的……你看我是那种随便谁的话都听的人吗?要是谁敢诓我,看我不敲掉她的牙!”
程巽勋气又气不得,笑又笑不出口,最后只得以一声长叹和一个瞪眼结束对话,搂着异常乖巧的某人睡去。
第二日一早就听到宋姨娘病重的消息,雨竹正在吃鸳鸯盏,闻言不由一挑眉,看向旁边一本正经的男人,“宋姨娘也掺和进去了?”
程巽勋几口喝完了蕙仁米粥,拿湿帕子擦了下嘴,冷然道:“她也能耐得很,小陈姨娘弟弟的手便是她买通的连爷。”
雨竹眨了眨眼睛,不是很意外,往程巽勋面前的碟子里放了块佛手金卷。
不谈证据,光论动机,宋姨娘倒是比季氏更有可能。
若是季氏动的手,那她大可以等自己生产之后再处理,而且绝对不会让消息那么快就传到小陈姨娘的耳中。
若是宋姨娘的话,就合理了……如果她要对季氏肚子里的孩子动手,借助小陈姨娘的手显然是最好的最不容易被发现的办法,可小陈姨娘仅仅是个姨娘而已,哪里来的勇气去害嫡妻?
雨竹吃了块翠玉豆糕,事qíng已经有了个大致的轮廓——
每个人都有触碰不得的逆鳞,程谚是小陈姨娘唯一的亲人,也是她后半辈子的最保稳的依靠,若是毁了他,那小陈姨娘最先怀疑的肯定是季氏,而季氏又怀着身孕,在生产上做手脚肯定是最快最、容易想到的报复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