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疯子怎么会跑到这边来。”晴郡主无法,赶紧命人在漱琼轩靠近清澌阁的那一面围上帘子。
“晓晴,围什么帘子啊。”嬉皮笑脸的声音十分高亢,无比的欠揍。
没等雨竹反应过来晓晴是谁,就被一声大吼吓了一跳。
“蒋存墨,你混蛋。”
入目是晴郡主气的脸色煞白的脸,原来晴郡主闺名唤作晓晴……还真是通俗易懂,但也像个丫鬟名,难怪大家都喊晴郡主呢。
那厢听得骂声,越加兴奋起来,吵吵嚷嚷间夹杂着口哨声、尖笑声。
“胆子不小啊,居然敢这么说晴郡主。”这是刚才路上听到的qiáng抢丫鬟的跋扈少年程思义。
“蒋少果然厉害,一针见血啊。”语气很正经,可惜“血”字上明显加了重音,显得有些轻佻。
“郑兄居然也是同道中人啊。”蒋存墨笑着回了一句,语气十分得意。
雨竹一惊,“郑兄”莫不是登州郑家的郑明礼?难道他爹也升京官了?和蒋家少爷这么熟稔的样子,郑家果然是巴结上蒋家了,站在五皇子一派了。
晴郡主努力忍着气,直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平复了下来,照理她好歹也是一郡主,哪里会受这种气。可这蒋家是个定南侯就罢了,偏偏送了两个女儿入宫,当今圣上膝下五皇子便是蒋家女儿所出,要是万一将来……,蒋家就是新皇母族,若得罪了蒋家嫡出的少爷,自己虽贵为郡主,又哪里有反抗的余地。想到这里饶是她xing子豁达也不由悲从中来,再也没有了一点游玩的心qíng。
第45章 恶意
皇宫里。
御书房内一片寂静,盘龙追日的镂空金香炉冉冉飘出渺渺的白烟,片刻便消散于无形。林远之笔直的站在下首,呼吸着鼻端淡淡的龙涎香的香味,面上一片平静。自从从青州回来之后,皇帝就对自己越来越倚重,前不久还赐了宅邸,能得到御赐的宅院,作为臣子这已经是非常大的荣耀了。平日里还经常留他在御书房里议事,俨然一副宠臣的模样。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谨慎,受皇帝看重也是有风险的,尤其是夺嫡之战中,位置越高风险便越大。每年chūn闱过后便是约定俗成的势力重新划分,最近随着chūn闱的进行,朝廷上的各股势力都在蠢蠢yù动,人心浮动、多少人都在观望。
“林爱卿,听说你的长子也参加了此次的会试?”明惠帝手下不停的批着折子,漫不经心道。
“承蒙皇上惦记,是。”林远之深谙为臣之道,自是不会恃宠而骄,回答得毕恭毕敬。
皇帝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随口问道:“听说你还有个嫡女,从回京的路上溜回去陪你待在青州的?多大了?”
林远之摸不清什么意思,只得老实回到:“臣的嫡女今年十岁有一。”
“哦,这么点子大的小丫头居然敢跑到疫症肆nüè的地方,真是孝心可嘉,林爱卿真是好福气啊。”皇帝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到底是什么意思。林远之一听张口就想道“不敢”,却被明惠帝挥手止住了,“朕说是就是,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伸手揉了揉眉心,威严冷厉的脸上也带了几分深深的疲倦,说羡慕不是假的,要是他陷入必死之局,他的皇子们又有谁会陪在自己身边呢?皇帝冷哼一声,恐怕都忙着抢那把椅子吧。
……
珦大家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夫子,曾经教过皇子们诗词,十分有名望,给会试判卷子也是使得,让他来给贵女们裁决算是大材小用,杀jī用牛刀了。不一会儿,那个嬷嬷就步下生风的捧着一叠纸进来了。
晴郡主勉qiáng露出一个笑容,按照以往的规矩,纸都是按照好次排好的,排在第一的是无疑是晴郡主,她心不在焉的看了看,突然耳边有传来蒋存墨的叫嚣声:“晓晴啊,结果怎么样啊,都念念呗,我们这边也都是才子呢,小爷也来点评点评。”
语罢又是一片哄笑声,还夹杂着“是啊”、“念念呗”……
雨竹皱了皱眉,闺阁女子的诗词、手迹都是不可流传出去的,这些贵胄子弟真是太过无法无天了,果然是人以群分么。想到此处又是一愣,耳边又响起了那极其低沉的声音,她只感到脸上火烧火燎的,忙忙止住自己发花痴的苗头,抬头看晴郡主如何处置。
“那就读个前五首吧。”晴郡主无法,俗话说,不怕得罪君子就怕得罪小人,这蒋存墨睚眦必报,今儿惹得他不痛快,他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折腾,身份又摆在那儿,不比自己女儿家名声重于一切,反正没有报写诗小姐的名字,也可解释说只是讨论诗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