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管事的作揖道:“小的们遵少东家的训!”
年纪稍长些的帐房huáng平说:“姑娘与岑大爷果然是同族同德,仙客来有姑娘,我们都放心了!”
陆祥丰伸手让着媚娘:“姑娘请这边走,今日门开得早,大伙都忙着呢,午时起便有酒宴,一直包了满场,是位贵人要请年酒……”
媚娘奇道:“还请年酒?不是过了元宵,都忙起来了吗?”
陆祥丰说:“这位贵人却只在今日请,咱们只管照办,哪敢问缘由?”
上到二楼,已有几桌坐了客人,饮茶吃早点,媚娘还将去自己惯常要的雅间,忽听有人喊了一声:
“岑姑娘!”
转头去看,却见是张靖云和灵虚子,正含笑从近旁临窗的桌席旁站起身来。
媚娘忙对陆祥丰说道:“是旧日故友,送些新鲜好吃的点心果品到雅间来!”
陆祥丰对张靖云和灵虚子作了个揖,转身下楼去了。
媚娘又对翠喜翠思说:“今日门开得早,怕会有相识的人进来,你们只到后堂、厨下和客房那边去巡视一番,之后回三楼休息间去吃早点,不必到前边来了!”
打发了两个丫头,才和张靖云、灵虚子进雅间落坐,两个堂倌手脚麻利地送上茶点和吃食,轻轻关上门扇,悄然退下。
媚娘起身,重新朝着两人各行了一礼,张靖云和灵虚子忙摆手道:
“少夫人这是做什么?请我们喝茶却又太多礼,倒叫人不安!”
媚娘笑道:“原该如此。二位为我做了许多,我无以为报,只好讲些虚礼!”
张靖云笑着说:“少夫人却有这般能耐,仙客来被你打点得红红火火,也算是遇到贤主了!”
灵虚子也说:“靖云跟我说,我还不信,少夫人果然有才gān!”
媚娘用袖子半遮了嘴笑:“二位取笑我了!其实,是刚好赶上时候……唉,若没有张先生,我也弄不来!”
张靖云摇头:“是少夫人的运气好!”
媚娘给他们各斟了杯茶,让了让,说:“能不能别叫少夫人?在这里就叫岑姑娘,记住我姓岑,叫岑梅梅!”
张靖云眨了眨眼:“别弄假成真了。”
灵虚子却说:“我倒觉得岑梅梅这名,很像你!”
媚娘低头喷出一口茶来,呛着了:“咳咳!灵虚子你太……太逗了,名字也能像人的么?”
灵虚子认真地说道:“我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你……不同与众。我为你诊脉,发现你体内似乎有一股力量,使不上来。秦媚娘,岑梅梅,二取一,我觉得岑梅梅更适合你!”
媚娘收了笑,也认真地看着灵虚子和张靖云,说:“谢谢灵虚子!谢谢张先生!二位都是君子,我平时眼拙,遇见你们却是一点没看错人,你们给我的帮助,实在是太大了,可以说是恩同再造!以后还请二位不要嫌弃我,仍把我当朋友,好不好?”
灵虚子和张靖云相视而笑,张靖云说:“夸大了,我们也没为你做什么,你不嫌弃我们就好,你可是候夫人,我们两个,是闲云野鹤。”
媚娘看了他一眼:“说这个就没趣了吧?候夫人,我若能做闲云野鹤,什么候夫人……”
她朝门外瞄了一眼,轻声说道:“皇后都不稀罕!”
若是别人,早被她这番话震倒了,灵虚子和张靖云却是在野惯了的,见多奇人异事,xingqíng思想言论不受束缚,和她也算差不多,闻言只是哈哈一笑,就过去了,不觉得她的话有什么奇怪,并不放在心上。
媚娘让着灵虚子和张靖云,喝茶吃点心,陆祥丰很细心,隔半个时辰让人送来热茶热点心,将冷的换下去,三人边聊边吃,很是愉快。
张靖云说到曾带灵虚子再去秦府探过秦伯卿的病,如今秦府三个人都已健康如常了,媚娘感激不尽,以茶代酒又敬了两人几回。灵虚子和张靖云并没问徐俊英,一是在外边就时常与他见面,二是,或许他们觉得帮着媚娘隐瞒私自在外边抛头露面,经营酒楼这样的事,多少算对不住老友吧,夫妻之间还是由着两人自己去说通,他们不便cha手,那就gān脆来个变通,见谁都不提另一个的qíng况。
朋友做到这份上,还真有些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