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儿去送父亲了!”恒儿笑咪咪地说:“父亲说,恒儿要陪母亲,让母亲高兴!”
想到徐俊英,便会想到吴紫瑶,和他们之间那件事,梅梅瞬间收起笑容,恒儿很敏感,受感染般小脸上满是紧张:
“母亲不理父亲了么?”
梅梅一怔:“你看见母亲不理父亲了?谁教你说这话?”
恒儿摇头:“母亲不笑,就是不理父亲。”
他嘟着嘴:“不要不理父亲!”
梅梅看着他,忍不住想玩一下小时候老爸老妈起争执时常玩的把戏,微笑着哄她:
“恒儿和母亲一起住,不要父亲了,好不好?”
恒儿看着她,黑润的大眼里刹时蒙上一层水汽,下一秒,便有串串泪珠挂满了微微卷起的长睫毛:
“恒儿要母亲!恒儿也要父亲!”
小小孩童刻意压抑的哭腔把梅梅的心都揉碎了,忙不迭替他擦拭了眼泪,把他按压在肩上,极尽温柔地安抚着:“好好!要,都要!母亲与恒儿开玩笑呢,恒儿怎么当真了?”
恒儿抽噎了一下:“父亲跟恒儿说,母亲不理父亲了!”
“几时说的?”
“昨天!”
梅梅咬牙切齿:该死的徐俊英,早早就把恒儿拉进他的阵营里去了!
多日不在家,都是翠喜陪着六奶奶柳静云打理内院事务,昨夜也听翠喜说了,柳静云很能gān,听管事婆子回话,处置起事务来,竟是得心应手,毫无拖沓犹豫之感,管事都说六奶奶得了大奶奶真传,梅梅一笑,人家柳家未遭难之时,也许没有权势,但其豪富程度应不在候府之下,柳静云嫁进候府,面对候府的豪华富丽,眼神里半点惊奇都没有,跟着梅梅在紫云堂那些日子,她淡定从容,仿佛管事们所说的事,报上来的各类进出花销银子帐务,她早几百年前就曾经听说过一样。梅梅知道她有那个能力,索xing由着她在紫云堂上顶着,自己乐得休息一两天。
柳静云处置完事务,中午时分随翠喜回到清华院,向梅梅行了礼,简明扼要地说了几天来府里的各样qíng形,梅梅笑道:“辛苦六弟妹!这段日子恐怕还得烦劳你,我这次随皇后出了一趟远门回来,感觉身子有点不大对付……”
柳静云担忧地看着她:“大嫂,您脸色真的不大好,是不是,跟大哥说一声,请太医来诊诊看吧?”
“没什么,就是累的!”
柳静云垂眸想了一下,说道:“大嫂歇着无妨,府里杂物事我看着,有什么需要大嫂处置的我自来问过大嫂便是。”
梅梅拉着她的手道:“我替六爷感到庆幸,你与他真是太像了!一样的温柔敦厚,有胆量有担当,不计较不避嫌,真好!”
柳静云微笑着说:“我与他可不同,我只担当值得担当的人和事……大嫂坦诚待我,我亦报以真心!”
梅梅一笑:“没看错你,终是把你娶回来了!”
正说着话,锦华堂的瑞雨随同翠怜走进来,朝梅梅和柳静云福身行礼道:
“大奶奶福安!六奶奶福安!老太太说锦华堂这些日子过于冷清,今儿特地要请爷们和奶奶们过去聚聚,吃了饭,再品饮新得的好茶,好好热闹热闹,奴婢这就过来请候爷和大奶奶了!”
好好热闹热闹?梅梅心里暗哼一声,老太太什么时候变得通达,反过来请她上锦华堂,打的什么主意,谁不知道?
便微笑着说:“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一趟!”
“不敢!奴婢份内事呢!”
瑞雨又看着柳静云笑道:“本是要往文华院请六爷和六奶奶的,六奶奶既是在这儿了……”
柳静云含笑点头道:“有劳瑞雨,我知道了,回去便知会六爷,一并过去!”
看看时辰不早,徐俊轩应也快回府来了,梅梅便放了柳静云去,独自坐在榻上,托腮认真思考那桩令她头疼的意外事件。
徐俊英进屋,便看见她安静地坐在那里,傻傻地想得入神,心头一痛,禁不住就要靠过来拥她入怀,梅梅感受到他的气息,很快往里闪挪,冷淡地说道:
“别这样,你现在有所不同,我不喜欢你抱我,再qiáng行来抱我就跑!”
徐俊英收了心痛的神色,紧闭双唇,目光森冷地看着她:“我有什么不同?我仍是你夫君!你不能这样对我,那根本不是我的错!我不承认她,老太太爱留着她在身边,就陪老太太吧,我是坚决不会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