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岁的徐俊英蓄起了八字胡,眉眼间英气依旧,身形依然挺拔魁伟,蟒袍玉带,端方庄肃,满脸薄怒更增添他摄人的威仪。
“对不起,让夫君担心了,我错了好不好?下次再也不敢了!”
仍旧是老规矩,夫妻二人进了房内不唤人便不会有谁敢进来,梅梅看他放下茶杯,径直走去坐到他腿上,双臂攀住他的脖子:
“不要这样嘛,我不喜欢你生气的样子,再生气就拔胡子了!”
徐俊英幽怨地瞪着越发妖娆艳丽的娇妻,一对上那双美目,心头便控制不住地轻颤,十几年岁月过去,寒星般的明眸变了,依然纯净得能照出人影,水灵灵顾盼有神,只是,怎么好像多出许多样出来?妩媚惑人,脉脉含qíng……她想做什么?这勾人的小眼神让别的男人看去还了得!
将她柔韧的纤腰一搂,低头狠狠吻住那双鲜艳红唇:“你这只坏小妖,把我宝贝孩子弄不见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个忘qíng激吻,所有不愉快统统赶跑了,梅梅贴在他耳边悄声细语:
“别生气了好吗?知道你疼孩子,我也想她们了,一会我亲自出马去把她们找回来!太子和众皇子在呢,你去花厅看看?”
徐俊英将头埋在她颈间深吸口气,平息一下自己,点点头:“好,为夫知道了!瞧你今天穿得这么薄的衣裳,外边风凉别乱跑……孩子,由他们带着吧,明天沐休,我们一起过去抱回来!”
这就是夫妻间的默契,她退半步,他就退一步,她示弱,他只会更加怜惜宠护,互相体贴谅解,恩爱从未间断。
梅梅笑着亲了亲他的小胡子,这倔男人,硬是撑到今天才肯松口,齐王和林如楠跟候府什么关系啊,这点面子不给,可就太差劲了!
让他把自己放下来,替他整理好衣袍,微笑着目送他大步走出门去。
只有她才知道眼前这个威严的男人脱下一身蟒袍,换了家居服后是什么模样,年轻时的qiáng硬清冷不复存在,十多年幸福美满的家庭生活让他改变了很多,除下官服,他只是一位将妻子放在心尖宠着的丈夫,一个任凭孩子们在自己身上爬上爬下的父亲。
也许是孩子们在他生命中出现得比较迟,也许是受了梅梅的诸多影响,原本想维持的qiáng势家主式父爱逐渐被改变,他对于孩子们宠爱多于严厉,不过总算还能坚持原则,对男孩的教养不失严正,对女孩们也没有宠到无法无天。男孩子们除了恒儿和程儿,其余三个顽皮捣蛋得离谱,慷儿闯祸可以闯进皇宫,bào打皇子……该有的惩处总要给,但他没有像当年老候爷对他那样对待儿子,公正论事,惩罚与疏导并行,儿子们生在安平盛世,不会有他那样qiáng大的心理承受能力,他对梅梅说,也不贪心了,不一定要个个出色,只要他们能够健康茁壮地长大,成为俯仰无愧于天地的男子汉,就可以了。
孩子们用过茶点,陆续在各自的随从陪同下出府回家,徐继恒带着弟弟们跟在父亲身边送客,从东院角门出去,美意和美眷被禁止走出角门,美意不舍太子,太子温柔地牵着她的手,含笑安慰道:
“美意等着,过几日我会再来,给你带样好玩的!”
“是什么?”美眷好奇心比较重,帮美意问了。
太子笑而不答,美意目光轻转,对美眷道:“别问,说出来就不好玩了!”
太子点头,五皇子忽然从他身后冒出来,对美眷喊:“美眷,没什么好玩的,明天我来告诉你!”
美眷撇嘴:“明天我不听了!”
太子转身去推五皇子:“不准多嘴,快走!”
五皇子一边往外走,一边大声念了句诗:“映雾尽迷珠殿瓦,逐梭齐上玉人机!”
一群孩子哗然:“这是什么诗?是谜面吗?谁猜出来了?”
“你们都忤在这里做什么?出去出去!”
太子半带恼火,回过头来看着美意和美眷,美意微侧头,一脸迷茫:“五皇子念的什么啊?到底是什么东西?”
太子脸上现出笑容:“不要急,总之是非常好的,你一定会喜欢,两天后我就带来了!”
“嗯,太子哥哥,我等你!”
徐俊英父子在外头久候太子不来,着恒儿来请,恒儿一进门就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