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日昌站在我面前沉默了很长时间,月光倾泻拖出他修长的暗影,将我覆盖其中。良久他才开口:
“本王曾告戒过你,不要背叛本王。本王也已暗示过你,以你现在的修为,想杀出王府可不容易。”
我惨然仰头:“我留下一条舌头和一只手,王爷能放了我吗?”
西日昌弯下腰,拉起我的一条手臂。
我闭上眼,预想的断臂之痛没有传来。西日昌的声音犹如吟唱:“你浑身上下都是本王的,你哪儿都休想去!”
接着,我被他打横抱起,我一怔之后,怨恨再无法禁锢,泪水夺眶而出。我奋力的挣扎,如一只受伤的野shòu,锤打撕咬手足并用。“啪”一声,我被他摔到地上,倒地后我瞬间弹身,又扑上前去,与他扭打在一起。一次次被摔倒,一次次又跳上前去。我的气力越来越小,动作越来越迟缓,而西日昌的眼越来越亮。我已然失去了理智,只想叫眼前的男人付出一点代价,哪怕只是轻微的一道伤口,一滴鲜血。
“发泄够了吗?”西日昌依然衣冠楚楚,风度翩翩,而我只能匍匐于地大声喘气,喘到一半我忽然喉间一痒,再次吐血。
“还有气力吗?”西日昌站在我面前,宛如不可打倒的无敌。
我听到自己颓然的声音:“没了。”
他一把把我提起,英俊的面庞在我眼前放大。
“轮到我了。”
他猛然撕裂我的衣裳,我回过神来咬破下唇憋出最后的一丝力量,抗拒。我们再次撕打在一起,他拖着我往里,我死死的挣扎,但身上的衣裳化成一片片碎布,散落一地。等我被他拖进了寝室,我已身无寸缕。
我决绝的望了眼房外,既然已经到如斯地步,我还抗拒什么呢?我再次弹跳起身,却是紧紧的抱住了他,疯狂的撕起他的衣裳。锦绸华缎扬起又落下,我最后倒在他的chuáng榻上,宛如倒在一片漫无边际的血泊中,鲜血的味道从唇边早渗透到心底。
卷一;13
13
西日昌开始夜夜留宿于昌华院,坐实了我狐媚惑主的罪名。我如实的付出了自己的身体,不计疯狂的付出代价是真的伤病缠身。年少的身躯承受不住不分昼夜的无休止索取,若非我是位修武者,恐怕早夭折于西日昌的荒yín下。
仿佛整个身子被利剑贯穿,仿佛腰肢随时都会被折断,眼前出现片片雪花漫天飞舞的皑皑白雪笼罩天地,死一般的静美,然后天就黑了,幽魂和亡灵开始召唤我。
黎……姝……姝……黎……
是严肃的父亲?是温厚的母亲?还是从来拿我没辙的兄长?他们在呼唤我,他们在召唤我,他们伸出双手展开怀抱期盼着我。
我一断为二,扑倒在chuáng,口中流出的血印红了被单,暗红的血一滩滩映红了我的视线。我身上的男人惊声而呼:“姝黎!”
我微弱的应声:“我没事。”而后我陷入了沉睡,这一睡就是整整一天。
当我醒来的时候,西日昌正坐在我chuáng旁。他无声的凝望我,还是那张英俊的脸,还是那双时而温柔时而冷酷的眼,只是多了一丁点暖意,而这暖意昙花一现。
“你醒了?你睡了一日一夜。”他低低道,“你睡着的样子真美。”
我伸出软弱无力的手摸了摸面颊,那道划伤已然成疤,不出几日即将消失,但我心里的伤不用血洗决不会褪色。
西日昌叫来了粥菜,他亲手喂我吃下一小碗米粥,我没有半分感动,因为在桌上还有一只空碗,那便是我所谓的药。
“屠千手来过了,他说你自行疗伤能助修为。”西日昌温柔的为我擦去嘴旁粥迹,“受不住为何不说呢?除了那日在船上虚叫了几声,就没听过你出声。”
我闭上眼,不想说话更不愿看他。
接下去连续几天夜里,他都搂着我睡觉。每天清晨我都能觉察出他不满的yù求,但是他却没有再碰我。
白天几乎见不到他,他在忙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他先前埋下的yīn谋已经拉开序幕,整座王府都在暗地里流传我怀孕的消息,而我自伤病卧chuáng后就再未迈出过昌华院,完美的配合了他的yīn谋。
昌华院是昌王府的重地,没有授命任何人不得轻易入内,所以柳妃的丫鬟青儿也只是在院外托陈风传话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