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日明摆手道:“休说这个,说这个朕就生气。朕的修为怎么及得上你?”他踢了踢地上的女尸,“你连练字的功夫都琢磨武功去了,哪像朕,靠了你一枚落霞丸才勉qiáng臻至清元。接连几月bī毒,bī着bī着修为就上去了,真真怪事!”
我心大骇。西日昌骗我说落霞丸从他皇兄手中讨来,结果却是他在同一时间也给西日明下了毒。这就是所谓的皇上罹患不治之症!
西日昌赞道:“太医和几位大内高手也长进了,居然bī毒将皇兄送上清元。”
见西日明走近,我悄悄将身子又下移几分,可是西日昌固持了我,他依然在我体内缓慢的动作。热血上冲到脸颊,我想低头,西日昌环过我前胸的手,指节卡住了我的下颌。
西日明打量着我道:“朕做兄长的苦苦挣扎于毒素、猜忌之中,你倒好,家里七房如花美眷,怀里一个香娇玉嫩的小美人。这小美人倒也乖巧,将逆龙斩护得紧实……”
西日昌难得苦着脸道:“好了好了,皇兄你莫消遣我了,明日一早我就把解药送上。”
“嘿嘿。”西日明一阵瞟上瞟下,这才摸摸鼻子道,“记得明日一大早。”
大杲皇帝毫无一丝威严笑吟吟的走了,“chūn宵苦短……”我觉得西日明中毒一事的背后大有文章,正如西日昌所说,很多事不是眼睛所见。看似一个取笑一个尴尬,谁曾想是尴尬的毒控了取笑的?我不想猜想,西日明能坐龙椅多年并且将大杲治理成最qiáng的国度,决不是个只会打哈哈的人。这姓西日的二兄弟,应该都属同一种人。
被西日明一打搅,西日昌匆匆了事。将我卷于衣袍之中,横抱回了月照宫。与来时不同,宫人纷纷避让,实在来不及的则大礼叩拜。我在西日昌怀中乜斜他,yīn沉的俊容,敞开的衣襟下chūn光乍泻,必是此二者之一令人生畏,或者二者皆是。
卷二;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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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宿,西日昌在我身旁辗转难眠,我睁着眼望了许久的帷顶,最终瞧出繁复的刺绣绣的是百鸟朝凤,它叫我迟钝的想起,这里毕竟是一国皇后、太后的寝宫。
“还没睡吗?”西日昌也开始如我,不再动弹仰望头顶。
“恩。”
“睡不着就陪我说说话吧!”
“恩。”
“好看吧?”
“恩。”
“这是母后的寝宫。”他略带伤感的道,“小时候,我同皇兄一左一右睡在她身边。我睡不着的时候,母后总是说故事给我听,而皇兄总是假装睡着了,竖着耳朵偷听,听到乐出声来,我才知道他一直都醒着。”
“皇帝陛下幼年很顽皮,今日也依稀看出来了。”
“后来我们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宫殿,就没再一起睡在月照宫。”
我默叹,这便是生在帝王家。
“落霞丸是我业师临终前给我的,那个九花六虫丹也是。”他叹了口气道,“你别怨我……”顿了顿又道,“我不想杀他。”
我充满恶毒的想,这是谎言。历来那至尊之座下湮灭的全是人伦,杀父拭兄的不计其数。没有一个帝王会心慈手软,所谓的心慈手软的就是斩糙除根一网打尽后,假惺惺的几滴眼泪。
“母后驾鹤仙游前,我和皇兄就跪在这chuáng前。”他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冰凉,“我们握着手,同时发下毒誓,这一生都不会残害对方。”
我稍稍动容但转念又思,真信了誓言就死定了,他们二人谁信谁死。
“但是母后知道,我们二人谁都做不到。母后真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了!母后知道我不敢上未央阁的真正原因,我是怕我忍不住亲手把皇兄推下去。”他紧握我的手,缓缓道,“可是我好不容易忍住了,忍了这么多年,但皇兄却没有忍住。”
“董舒海是我母后的外戚,若非他及时派军赶到唐洲,我连大杲的地界都踏不上。刀疤刘不过是个送死的,第三拨人才是真正的致命一击。”西日昌慢慢松开我的手,翻身缠上我的腰,几乎贴着我的脸道,“我一直想娶他的女儿为妃,但他始终不松口,今年初的时候,我表妹嫁给了一个文士。”
我一点点将身子下移,移到头挨着他的下巴,这才转去抱住他。我们的体温无法温暖对方冰冷的心,只能充样欺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