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血/罂粟花开_作者:周梦/周坏梦(230)

2017-04-24 周梦周坏梦

  我走到他身旁,抬眼道:“我回来了。”

  他紧紧抓住我的手腕,眸光流彩,薄薄的唇齿轻启:“今日的你似乎有些不同。”

  “哪里不同呢?”

  “让我闻闻就知道了。”他露齿一笑,拉我入怀。他双手贴在我后背上,将头埋入我怀中。我的胸膛能感到他的气息,好象要将我整个吸入他身体里,仿佛我的归宿就是他的身体。这应该是他的表达,我只属于他,永远属于他一人。

  我的双手轻轻抚摩他的肩背,正如他的对我的不厌倦,我也不厌倦他的怀抱。苑边花丛同朝退,楼前宫畔chūn风醉,多少回相偎相依,多少次幽欢销魂。如梦似幻。除了qiáng横好胜,风流多qíng也是男人的诠释。世间有权有势的男人哪个不三妻四妾,而帝皇更是坐拥天下美人,要这样的一个男人专一专qíng,是qiáng求,也是奢望。不可能实现的现实,乃传奇。董康使尽千种手段,万般风qíng,以一死换了炎帝一哭,却阻隔不了炎帝宠幸别的女子。西日昌能待我如此,我应该知足。

  当他横抱我入寝室,少有的白日行欢,我的心隐生不安。那双抚摩过别的女子的手,穿cha我的发间,能抚我到白头吗?他的昨日不属于我,他的明日我无法判定,只有此刻qíngyù绵长。

  我很快陷入他的双手,堕入他的怀抱,我也第一次感受到钱蕙兮或者胥红或者别的被他宠幸过的女子的感受。嫉妒、怨恨他不是我一个人的,忍受、接受他不是我一个人的。只要他还在我怀中、身旁,让他一直、长久的在我怀中、身旁,就为他敞开自个的一切。

  无数个滚烫的吻顺着血脉流淌、奔放。我的四肢在他的爱抚下不住轻颤,chūnqíng难遏的阵阵细吟在午后的窗帘背光下,最终化为满足的无声叹息。他的气息他的味道,毒杀了我。

  当我张开双目,发现他正眯眼看我。我伸展了下躯体,挺直了腰,尽可能的使自个的身子更舒服些。

  “我知道哪里不同了。”他忽然微笑。

  我懒洋洋的听他继续说,“你的修为恢复了一些。这让我想到从前,清元期的你赌着气,在未央阁上瞪着我,乱弹琵琶……”

  “那时你还是个少女,转眼我已经把你睡成了少妇……”他的手又不安分起来,在我身上摸着、爬着,而我皱起眉头,无法动作,只能听他说着炽热、qíng色的言语。充满甜蜜和yù爱的言辞,就如同当年的落霞丹一样,尝起来很甜,一旦毒发就要命。只是,这一次我心甘qíng愿吃这样的毒,它注解了男人享受的qíngyù,也陪衬了女人对qíng感的误解。

  我深吸一口气,放轻松身体。其实就如此简单,接受或不。要抓紧,首先就得放开。柔弱的是女人,而我还是位武者。

  我用唇封堵了他色彩艳丽qíng调庸俗又真实的甜言蜜语。听过好几次了,虽说每次都不同,但今时才觉得,还是不听少听为妙。

  卷十七;13

  13

  宫殿与宫殿之间,铺着玉石的间道,回廊与回廊之间,清一色雕栏玉砌。深秋的景致,落叶枯huáng,经风卷舞。

  我远远望着西日昌一色墨绿衣袍,明亮了宫廷的秋景,慡快的笑容仿佛永不凋落的chūn花。左拥右抱,倚玉偎香,好生快活。他的眼波温暖、柔和、脉脉含qíng。他天生的诱惑,让和他说话的花骨朵们粉面含羞,又qíng不自禁的向他贴近,依偎仰慕。宫廷的秋景明亮到刺目,有他的地方总是那么光彩照人。一片秋叶飘过,遮了片刻视野,然后视线模糊了。

  他就像只蝴蝶,在我不经意的时候,东扑扑西扇扇,这边停留那边徘徊。只要有大片的空闲,只要我不在他身旁,他风流的天xing就自然流露。但是不久后一件事浮出水面,让我更深的了解了他的“风流”。冬季他处死了二位侍女,一个才人,一个宝林。二女死在清华池,我去问了婉娘,她斟言道:“或许是服侍的不得体。”

  “什么叫不得体?”

  婉娘畏惧的道:“大人就不要再问了。”

  我更觉有问题。“宫女的xing命就如此卑贱?”

  婉娘在我的再三bī问下,也不肯多言。她不说不代表我查不到,我从几位清华池附近守卫的侍卫那一番旁敲侧击,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清华池是昌帝朝后宫死人最多的地儿。

  虽然我已升任侍中,专职三位皇子武学,但我卫尉的影响还在,并且作为后宫的红人,我在内务府轻易查看到了我想看的文书记载。从西日昌即位始,每年冬季都有侍女被他赐死。我不在盛京的二年多还好,从我回到西日昌身旁,被赐死的侍女明显增多。只有徐端己嫁入大杲,我暂住清华池的那一年没有死人。而去年冬,被赐死侍女的数量竟然达到了九人之多。这次若非死者中有位才人,恐怕我永远都不知道清华池是大杲皇宫最恐怖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