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值得上位者这样算计的,说明沈峻之是要被重用了?说明在上位者心里,很看重沈峻之?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沈峻之将来的前途,可以说是一片光明?大约是的。如果真的要打仗,而沈峻之又立下汗马功劳。那么沈峻之的身份地位,那肯定是要水涨船高的。
到时候,作为沈峻之的女儿,她的身份也会水涨船高。
不过,沈玉阑倒不是很在意这个。比起这个,她倒是更希望沈峻之能够留下来才好。沈峻之就是她唯一的靠山。若是沈峻之一离开,郭氏……
有那么一瞬,沈玉阑差点就冲口而出将郭氏做的那些事qíng说出来。不过话到嘴边。到底又咽下去。没有证据,一两句话,怕是不能让沈峻之相信。说不定,还会觉得她疑神疑鬼,太过猜疑。
最终,沈玉阑只是轻轻的言道:“如果真有那么一日,爹在外面,一定要平平安安。”
“嗯。我会的。”沈峻之笑了笑,“我的家还在这里,自然是要平安回来的。”
沈玉阑笑了笑,垂头想了想:“荷姐姐也不小了。如今玉珊妹妹去学堂,来年我也要去常家学医。不如让荷姐姐也跟着去学堂?娘就这么一个娘家侄女,荷姐姐又待我极好,于qíng于理,咱们都该好好对荷姐姐。我也没有旁的兄弟姐妹。所以——”
“我明白你的意思。”沈峻之叹了一口气——没有别的兄弟姐妹,沈玉珊肯定是不能仰仗的,倒不如培养了金荷。将来沈玉阑和金荷二人,也算是能够互相扶持一把。“明儿我就去安排。”
沈玉阑灿然一笑:“谢谢爹。”
沈玉阑原本还想说关于纳妾生儿子的事qíng。想了想到底还是没说——做女儿的,管起父亲的这些事qíng来,到底是有些尴尬和不应该的。
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回话。不过后头说的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qíng。至少,都没有沈峻之即将上战场,以及她们如今是人质的消息来得震撼要紧。
待到回了院子,沈峻之又呆了一回,吃了几片瓜,这才走了。
沈峻之一走,金荷便是寻了机会去问沈玉阑:“姨夫说什么了?”
沈玉阑不想将这些凶险的事qíng说给金荷听吓坏了她,就摇头隐瞒了一部分:“也没什么,就是让我以后别热太太生气。兴许是惹怒太太的事儿被爹知道了。”
金荷皱起眉头来:“姨夫这样说?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以后都要让太太压着不成?姨夫未免也太偏心了。太太那副样子,咱们还不够忍让?”
“没办法,谁叫咱们年岁还小,只能如此呢?”沈玉阑叹了一口气。如果可以,她倒是宁愿快些嫁出去才好。至少嫁出去了,自己也能做些主。日子也有个盼头。这么煎熬着,实在是太难受了。而且,郭氏的狠毒,让她时刻都觉得头上悬着一把刀,一刻都不得安稳。
金荷粗蹙着眉头没说话,似乎很不痛快。沈玉阑心qíng也是十分低落,也没多说。不一会也就散了。
第二日,按照原定的计划,沈玉阑拉着金荷去了庙里。亲自找了主持说了qíng况——当然不是实qíng,仍是用做梦来做的缘由。只说自己要给母亲祈福抄经。以求母亲早登极乐。倒是让主持很是夸赞一回。只赞她仁孝。又赞她供奉佛主心诚。最后还亲自给她选了经文回去抄写。
沈玉阑被夸得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也没多留,拿了东西就赶紧走了。
赶车的是王礼,沈玉阑便是随xing了些。因为还从未好好逛过街,所以就让多绕了几圈。她和金荷也不下车,若是有什么想买的,就让丫头下去买。
路过一个大医馆的时候,沈玉阑一眼就瞧见了常俞的身影。穿了一件暗青色的长衫,站在柜台后头,正在看书。当下心头一动,忙让王礼停了车。然后吩咐丫头:“去请常小大夫过来说几句话。”
金荷有些迟疑——“咱们这样见了外男,怕是不好罢?”上一次为了这个,郭氏狠狠的发作了一回。那qíng景,她到如今都是不敢忘记的。所以,遇到这样的事qíng,第一个反应就是觉得不妥当。
沈玉阑却是不大在意,笑着摇头:“放心吧,我已经拜了师,自然不算外男。再则,就算太太知道了。想必也不会为难我们。”毕竟,郭氏现在有求于常家,自己又是常家新收下的徒弟。再怎么也不会因为自己见了常俞而发作起来。不然岂不是打了常家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