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阑自然是不介意将吴氏好好的美化一下,然后塑造成贤良无比的形象。然后再借此好好的压过郭氏。
果然沈峻之立刻便是感动莫名了,几乎说不出话来。
见目的答道,沈玉阑暗暗一笑,又道:“既然二娘不舒服,那我和荷姐姐去看看二娘吧。父亲要不要一同去?”
沈峻之犹豫了一下,最后点头应了:“既然如此,那就一同去吧。”沈峻之倒不是打算对郭氏低头,而是怕两个小姑娘在郭氏那儿受了气。
沈峻之和郭氏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自然对郭氏的脾气十分了解。郭氏虽然也不是什么恶毒的人,可是脾气却也不怎么好。尤其今儿郭氏和他吵了架,如今还在气头上。
路上沈玉阑趁机说了自己打算重新给吴氏守灵的事qíng。沈峻之自然没有反对,只是嘱咐了一声:“不许累了自己。你一片孝心,你娘在天之灵也能感受到。若是为了这个累坏了,她反而担心。”
沈玉阑还问了沈峻之关于吴氏将来是送回老家去,还是就在京城附近寻了地埋葬的事qíng。
沈峻之只犹豫了一下,便是有了主意:“先葬在京城这边。等到将来我百年之后,你就将我们夫妻一同送回老家祖坟里,合棺。”
沈玉阑有些吃惊的看了沈峻之一眼,却见沈峻之一脸的认真和悲伤。合棺是自古以来都有的事qíng。感qíng深厚的夫妻,大多数都会要求在一处合棺而葬。不过,能和男子合棺的,都只能是对方的发妻。决不能是小妾或是其他的什么人。
只有正妻,才是名正言顺的。
如今沈峻之这样说——是不是就代表了沈峻之的心里,其实真正的妻子,还是吴氏?而郭氏又只能靠后?
如果是如此,那么沈峻之对吴氏,或许还真有几分真感qíng。而且,也还有良心。
沈玉阑低声应了。
沈峻之接着又捡着一些其他的事qíng跟沈玉阑说了——比如以后要去给郭氏请安,要和沈玉珊友爱。以及府里的一些规矩。最后还说了他每日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回家。
最后还言道:“如今你们身边也没有伺候的人,先暂时用着,等到下次休沐的时候,我再带你们去买两个小丫头。将来跟着伺候。”
沈玉阑又看了沈峻之一眼——沈峻之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是觉得郭氏给他们的人不好用,怕郭氏的人不尽心?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至少都证明了沈峻之是对她这个女儿用了心思的。的的确确是放在心上的。
这显然是好事儿。至少以后的日子,不会太艰难了。
沈玉阑微微松了一口气。
不过随后又想道——郭氏知道了这事儿之后,怕是心里又得不痛快吧?她是不是也该收敛一下?毕竟,郭氏这个人,可不是善茬。心狠手辣的,万一惹急了,她再痛下杀手怎么办?
再想起吴氏临终之前的嘱咐,沈玉阑越发的犹豫了起来。心道,千万不能太过了才是。
深吸一口气,沈玉阑下定了决心——还是先收敛收敛吧,是该示弱一回了。不然别真闹得小命不保了。
到了郭氏的院子,沈峻之还没进去,就先有人进去禀告了。所以沈玉阑进去的时候,就看见一桌饭菜动也没动,郭氏歪在chuáng上,一副恹恹的神色。
而沈玉珊则是垂头丧气的在旁边坐着。
不过,沈玉阑眼尖的瞧见沈玉珊的腮帮子鼓鼓囊囊的,不停的动着。顿时心头笑起来——看来,她是打断人家进餐了。
沈玉阑拉着金荷上前恭恭敬敬的给郭氏请了安:“听说太太心口疼的老毛病犯了,玉阑心头担忧,便是请父亲领着我过来看看,打扰了太太的清净了。”
郭氏勉qiáng笑了笑,垂着眼皮儿,声音也是gān巴巴的:“难为你有这份孝心了。”
沈玉阑又关切的问了几句郭氏的“病qíng”,拿捏得恰到好处。表达完了自己该表达的,她便是拉着金荷告辞:“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太太您休息了。”
郭氏让身边的丫头送了她们出来。
而沈峻之,不知道为什么却是留下了。
沈玉阑也没去计较。更不放在心上——对沈峻之,她倒是没什么好在意的。至于沈峻之和郭氏之间如何,那更不是她该cao心的事qíng。要知道,郭氏和沈峻之,那也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他们要如何,她还真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