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沈玉阑可不是一般人。想到当初成亲时候齐家长辈一个不来的qíng形,当下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沈玉阑抬头一笑,从从容容的朝着上方端坐着的老妇人行礼:“孙媳妇给老太君请安了。”
齐宇舟也是差不多,甚至敷衍多了,只是吊儿郎当的一福身子,淡淡的说了一句之后便是没了下文。
这样的态度,不管是谁怕是都要气得半死。不过沈玉阑还真不觉得有什么亏欠——是,做晚辈的怎么也要对长辈恭敬些。可是这也要有个前提:若是做长辈的连长辈样子都没有,你难道还要凑着脸上去让人踩踏?
这自是不可能的。
“放肆,”所有人都没吱声,倒是一声雷霆bào喝突兀的响起来了。沈玉阑扭头看去,就瞧见一个和齐老二极为相似的中年男人正目赤yù裂的瞪着齐宇舟,那样子,倒似恨不得将齐宇舟吃进肚子里似的:“逆子,那是你祖母!给我跪下!你这是什么语气?仗着自己有几分能耐,倒是连祖宗都不认了?”
若真不知道齐家是什么人,而齐宇舟为何如此的话,光听着这话,必然是觉得齐宇舟是个无qíng无义六亲不认的逆子了。
沈玉阑不仅挑眉——沈峻之虽然已经不算什么好男人,作为父亲,也只能是还算不错。可是现在比较一下,她反而觉得,沈峻之已经算是好得很了。
“老爷!”接着出声的是光武侯夫人,她声音焦灼,面上惶惶然,还隐隐带着几分怒气。
“老爷息怒。”一个柔软的女声响起,“小四也是年少气盛,又从小不在咱们身边长大,这才如此。怪不得他的。”
沈玉阑挑眉,这是灭火,还是烧火呢?顺着声音看过去,不用人介绍,她也知道这个妇人必然是光武侯夫人最大的那个劲敌了。
章节目录第二百一十二——二百二十二章 嚣张
那妇人说话的时候,眼睛是带着笑的,不过并不是温和的笑,而是讥讽不屑的笑。
沈玉阑眯了眯眼睛,往齐宇舟那边靠了一步,眨了眨眼睛反问起来:“我也只是听说过夫君他从小是在寺庙长大的,只是个中缘由却是从来不知。问夫君夫君也不肯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知姨娘可否替我解惑?”
她敢说,若是这个时候谁真能面不改色的说出个中缘由来,那么那人必然是脸皮比城墙更厚几分的。
沈玉阑冲着那妇人笑得格外温婉柔和。
那妇人果然说不出话来,面上尴尬得很。
沈玉阑便是笑容又灿烂几分。
“小时候算命的说他不好养活,须得寄养在寺庙里才能活命,所以这才会如此。”开口说话的,这次换成了上头坐着的老夫人。
沈玉阑抬头望去,发现那老妇人居然还笑得出来,当下便是不由得被恶心到了。这人脸皮厚到了这个地步,还真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
再看齐宇舟,就差没冷笑了。虽然没反驳,却也是撇着嘴,双目含了讥诮。
“我说呢,不然好好的公子哥,怎么就送去了寺庙里。”沈玉阑qiáng忍了恶心,笑着冲那老夫人笑着言道。
果然那老妇人脸皮动也不动,居然还点头附和道:“正是这话呢。”
沈玉阑顿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厚颜无耻到了这个地步,真是人见人怕,佛见佛憎了。
所以当下她gān脆什么都不说了。因为说了,怕是也不能对这个脸皮厚的老妇造成任何的困扰和难堪。
齐宇舟自然也不是个喜欢说话的,尤其是面对齐家的人,所以更加的一言不发了。
一时之间,屋子里的气氛便算是降到了最低点。
沈玉阑想的是,也不知道这样的折磨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她现在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去了。呆在这里,实在是让人觉得十分的不痛快。想必,齐宇舟也是差不多的感受?不然也不会死死的拧着眉头了。
最后她gān脆的看着齐宇舟打量起来——现在看来,他明显的更像是光武侯夫人一些。倒不怎么像他父亲。不过这样也好。若是只能成了那样,反倒是不好看了。这男人太有脂粉气了,就显得有些让人膈应了。
“说起来,你们倒是新婚后第一次过来。”最后实在是沉默得有些难堪了,那老妇人便是开了口,“也不知道你们就忙到了什么程度?竟是连回来看看的功夫也没有?我想看看我孙媳妇,还要三催四请的,这是哪门子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