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感qíng这个东西,实在是不能qiáng求。
沈玉阑悻悻的出了秦玉娘的院子,转而去了常敏那儿。
常敏正在碾药,见了她微微一笑:“怎么样?可说动了?”
沈玉阑挫败的摇摇头。
“那是钻了牛角尖了。”常敏叹了一口气:“其实,也怪我三嫂。若不是我三嫂从小就对那孩子灌输一些长大了要嫁给常俞的念头,今日未必会这样。”
对于这个,沈玉阑倒是不好随意评价了。毕竟,这是常家自己的家事。她一个外人……不好置喙。
“只可惜我三嫂,一心一意的想要娶个顺她心意的儿媳妇,到底没能如愿。”常敏说这话的时候,微微的带了几分讥讽。
沈玉阑想了想,也是一笑:“命运的安排,谁又说得准。”
“可不是。”常敏也一笑,然后意有所指:“当初我以为你总会进咱们家门的。谁知道……不过,到底你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沈玉阑腼腆一笑,没答话。只静静的看着常敏碾药。
“对了,我有个打算。”常敏似乎觉得再说这些也是尴尬,便是转了话题。“我想,既然可以专门教导人学外伤跌打方面的东西,也可以专门教人妇科方面的。大家小姐不愿意,我们可以收平民家的女儿,甚至买那些聪慧伶俐的小姑娘来学也行。这样一来,也不知道能多救下来多少人命。”
沈玉阑又惊又喜:“师傅您能这样想,实在是百姓的福气。”要知道,这时候大家都讲究一个技艺不外传,怕的就是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所以常敏能有这样的念头,是真的很了不起的。
“其实想想,又有什么看不开的?”常敏嘲讽一笑:“死守着这些,将来说不定哪一天就断了根。不如宣扬出去,倒是大家都受惠。也算是替我那父亲积了德了。”
想到常老太医,沈玉阑叹了一口气——若说她和常俞之间受害最深的,不是她也不是常俞,而是这位慈祥的老人。
“等到……那时候,我想去到处走走。所以,办学校的事qíng,怕是就要落在你身上了。”常敏颇有些怅然的一笑:“教材我也整理好了,回头找人印刷出来,也就能用了。”
沈玉阑吃了一惊:“这怕是不合适吧。常家这边也有不少合适的人选——”
“你是我的嫡传弟子,没什么不合适的。”常敏却是直接出声打断了她的话。“要知道,这么多人里头,也就你最合适。换成了别人,我还真不放心。”
常敏说得很坚决。
于是沈玉阑也不好再反驳了,所以当下微微犹豫之后便是点了点头:“若是师傅相信我,我就是试试看。”
“你一定行的。”常敏笑了;“这个法子本也是你想出来的,你来实行最合适不过。”
沈玉阑没好意思说,她这是借鉴了现代的医院制度。
又说了一阵子话,前院就传来了消息,说齐宇舟问她什么时候家去。
常敏看了沈玉阑一眼,笑着打趣:“瞧瞧,还怕我吃了他媳妇不成?”
沈玉阑脸都红了,嗫嚅半晌还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心里恨恨的骂了齐宇舟两句,这样做也忒丢人了。
“好了好了,你家去吧。诺,东西拿去。”常敏起身捧出一个包袱来,沈玉阑接过,沉甸甸的。便是知道这就是常敏说的“教材”了。当下心里有些个感慨,抱着包袱几乎有种肃穆庄严的感觉了。
看着沈玉阑如此宝贝这个包袱,齐宇舟自然是好奇的。
沈玉阑轻声将来龙去脉一说,顿时齐宇舟也是肃然起敬:“此乃大义举也。”
沈玉阑点点头。顿了顿又问他;“你在前院都gān了些什么?”
齐宇舟抿了抿唇,神qíng有些痛苦:“跟常家一帮大老爷们,说了半天的佛法!”
沈玉阑“嗤”的一声笑了,斜睨齐宇舟:“哟,看不出你还懂这个。”
齐宇舟一脸凛然:“废话,好歹我也是正宗的寺庙弟子。”
“你师傅那会可没少罚你。还弟子呢,怕是你师傅巴不得认不得你。”沈玉阑不客气的嘲讽他。
齐宇舟脸皮忒厚;“这僧人也分文武不是?我主攻的是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