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没错。”好半晌,沈玉珊回过神来,冷冷一笑:“不过今儿我们来,也并不是真为了吃酒。而是有几句话,我想问问二姐你。”
“但问无妨。”沈玉阑抬抬手,浅笑放松。
“姐姐这话慡快。”沈玉珊笑了笑,似乎十分愉悦:“我只问姐姐一句话。姐妹之间,不知道是不是该互相帮助。看着我们过得不好,姐姐难道……就不觉得该做点什么?”
沈玉阑只觉得自己的下巴似乎掉在了地上——她不得不说,她是被这话给惊住了。
一个人可以脸皮厚,可是怎么能够做到这么厚颜无耻的?
好半晌驱散了那种无语感,沈玉阑缓缓开了口:“这话我却是不明白。你们过得不好?怎么会?你们一个是九皇子夫人,将来再不济,也是当王妃的命。还有一个,是世袭的爵位,将来也是有诰命的。倒是不知道比我这个将军夫人qiáng了不知多少倍。我的丈夫,是用命用血挣来的功名。况且,不管从那一面说,我都比不得你们。你们口口声声说,要我做点什么,我又能做什么?”
事实上,她不可能bī着九皇子和沈玉珊好,更不能bī着顾蒙接受金荷。
沈玉珊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可饶是如此,噎了半晌之后,她还是堂而皇之道:“就算我们看着风光,可若是咱们在夫家不受宠,难道就好了?是,齐将军是个武将不假,品级也不如爹高。可是他在圣人跟前却是红人,若是他能说几句话,旁人怎么也要顾忌几分的吧?”
这话说得,还真是够冠冕堂皇的。
沈玉阑禁不住被逗笑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沈玉珊,她就有些不明白,沈玉珊怎么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当初恨不得她去死,现在倒是求上门来了。而且一张口,就是这样的要求。
要知道,九皇子是什么人?真的单凭几句话就能让九皇子服软?真真可笑。就算九皇子看在圣人面上给齐宇舟几分薄面,可是却难保不会记恨在心里吧?一个将军而已,就仗着圣人的看重,连身份都不顾了,敢cha手皇子内宅之事qíng?
要么,沈玉珊就是觉得,齐宇舟死了也是没关系。要么,就是沈玉珊蠢得跟猪似的。
沈玉阑更倾向于后一种。而且,沈玉珊竟是拉下身段来求她,怕也是因为日子实在是有些不好过了吧?听说,九皇子偏心得着实是厉害。后进门的侧妃,如今倒是有将王府捏在手里的架势了
从女人的方面来说,她自然还是理解沈玉珊的痛苦的。可是从她和沈玉珊之间的纠葛来说,沈玉珊这样不痛快,她看着心里却是很慡的。
所以,她很gān脆也很果断很坚决的直接一口拒绝了沈玉珊的要求:“不行。我不答应,他也不会这样做。”
沈玉珊顿时恼羞成怒:“你见死不救?别忘了,咱们都是沈家的女儿,我不好过,将来咱们沈家又能好了?”
沈玉阑奇怪的看她一眼:“咱们沈家什么时候竟是要依附别人过日子了?”
“我是沈家的女儿,九皇子这样,不是在打我们沈家的脸面又是什么?还有顾家——”不知道是不是良心发现了,沈玉珊提了一嘴一直没吱声的沈玉荷。
沈玉阑摇摇头,仍是回绝:“这件事qíng,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就是有那能力,她也不想做什么。在她看来,沈玉珊和金荷有今日的日子,都是报应。
“哼。”沈玉珊忽然冷笑一声:“你不肯?看来果然是不顾姐妹qíng分了。那么也别怪我了。我得了可靠消息,父亲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到时候,你说我要是告诉父亲,我娘是你bī死的,你说父亲会怎么样?”
沈玉阑心底有些吃惊,不过并未维持多久,很快便是冷笑一声,直直的盯着沈玉珊,丝毫没有畏惧;“你大可说去。不过,若是光凭着红口白牙,只怕父亲不会信。而且,别忘了,我手里还捏着太太自己写的遗书呢。你说父亲到时候是会怪谁呢?”
沈玉珊仍是冷笑,可到底露出几分心虚:“不管怎么说,那都是长辈。”
“郭家舅舅,为了保命会不会将寺庙一案真相说出来呢?”沈玉阑顾左右而言他,笑容灿烂又甜美。
当然,其实,她的心qíng也的确挺好的。这种胜券在握,将别人吃得死死的感觉,不是一般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