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一看这人都跪下道:“给爷请安。”
“怎么还不进去?”来人又问了一遍。几个人跪着互相看了看,“爷,苏公子晕车的厉害,府里又没有暖轿软兜什么的,奴婢们正发愁怎么把公子弄进去呢。”芍儿轻声的说。
那人快步走到车前,打帘子一看,苏萱闭着眼睛在车厢上靠着,两个丫头在一旁坐着一动也动不得。
“去叫几个有力气的婆子,先把那两个丫头弄下车。”那个人对管家道。
那管家一溜烟的跑到里面,叫了几个身材高大有力的婆子,把金奴和玉奴抱下去了,然后那位爷一撩衣服下摆,登上车,弯腰进了车里,把苏萱抱下车来,转身进了大门。
留下身后一群目瞪口呆的人,大家都瞪大了眼,感觉眼珠子掉了一地,最后丁良率先反应过来,把自己的下巴合上,转了转脖子,”都还愣着gān什么,还不赶紧搬东西,早收拾完早回家,都麻利着点,小心让爷看见。”
大家才回过神儿来,牵马的牵马,卸车的卸车,都忙活起来。不过事后大家都觉的这一幕太震撼了,以后深深的影响了眼前众人的策略方针,成了以后趋利避害的利器。
昏昏沉沉的苏萱,只觉的到了一个宽广结实的怀抱,这个怀抱有着好闻的龙涎香味儿,qiáng健有力的心跳声,苏萱安心的睡了过去。
这人穿过了两层院子,到了最里面第三进院子里,进了屋里,把苏萱轻轻的放到卧房的炕上,一旁的小丫头赶紧过去服侍,看了那人一眼,那人稳如泰山般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小丫头遂手脚麻利的给苏萱脱了鞋,去了外面的衣服,只留了中衣,散了头发,有小丫头拧了温水帕子给苏萱擦了擦手脸,盖上被子,然后轻手轻脚的就要退下去,“点一炉子安神香,让她好好歇歇。”那人吩咐。
“是”小丫头出去一会儿,捧了一个上面盖着镂空纹银盖子的小香炉来,放到屋角的高脚几上。另一个捧着一团花图案的匣子,打开上面的盖儿,抓了一把香放到里面点燃,然后悄悄的出去了,并把帘子也放了下来。
看着炕上面色苍白,身形消瘦的小人儿,那人走过去,坐在炕沿上,摸了摸苏萱的脸,掖了掖被子,出了卧房,奔前院而来。
到了外院,在花厅里坐了,丁良早在院子里等着呢,看见过来了,那人前面前脚进去,他后脚也跟了进去。“给爷请安,给爷道喜,恭喜爷心想事成了。”
那人笑着撇了丁良一眼,“出去了一年连规矩都忘了,给我说说外面的事儿。我看外面停了二十多辆车,还有一车好像小和尚小尼姑,这是怎么回事儿。”
丁良忍着笑道:“西疆的事,谍报上都说的很仔细,想必爷也都看了,属下就不啰嗦了。”于是就把苏萱一路上的事,都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那人沉默良久道:“看来她也是有所觉察的,这倒好了,省了以后许多麻烦。你先下去歇着吧,派个人盯这些孩子一段时间,看看是不是gān净。累了一路,你也下去歇着吧。”
丁良并没有下去,吭哧憋度的有话又不好说,不说又难受,一副便秘样儿,“怎么了,有话就说,什么时候学的这么磨磨唧唧的了。”那人喝道。
“爷,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只是只是在路上属下催得紧了些。”
“催得紧些也正常,你看今天都腊月二十三晚上了,不催得紧哪能头年到。今年也是天公作美,往年这时候运河早就上了冻了,今年倒还没有,不然你们那有这么顺风顺水的。枉我派了人马在岸上跟了你们一路,也没用上。要不是钱德发哭天抹泪的,也不用弄的这么紧张。”那人自顾自的说。
“不是爷,我不是这意思。”丁良急的脸红脖子粗,“到底什么事儿?”那人皱着眉问。
“路上苏,苏公子说反正年前也回不去平江了,想在沿岸多游玩两天,属下没有同意……”说着丁良跪下道:“还请爷以后多给美言两句。”丁良哭丧着脸。
这次那人放声大笑起来,两人一定在路上,不知道顶了几次牛儿了,一定是把炕上那位得罪狠了,所以才让自己给求qíng的吧。
“行了起来吧,这事儿我有分寸,路上辛苦了,这是赏你的。”那人把自己身上的荷包扔给了丁良,丁良接了磕头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