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不是说只送胭脂水粉香料吗,前面的玉如意和瓷器,那可是……公子开始没有要送别人的意思,怎么……”阿宝一脸的不舍。
“阿宝没有什么舍不得的,师兄金山银山都舍得,我这么点子玩物儿又有什么舍不得的呢,都给师兄搬过去”苏萱过去拍了拍阿宝的肩膀,阿宝一脸不qíng愿的跟着人去送东西去了。
苏萱在屋里枯坐了一会儿,就听着外面嘈杂之声大作,有人歇斯底里,声嘶力竭的大喊大哭。苏萱垂下眼帘,拿起桌上的凉茶细细的品了一口,院子里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办公室的门碰——的一声被撞开。
“公子,公子不好了,不好了,外面死人了,外面人说……外面人说我们家米有毒,我们家的米怎么会有问题呢,一定是……”
“好了,好了,是有人吃了我们护国寺卖的米,死人了,而且还说是吃我们的米,死的。”苏萱打断了傲儿的话,说了自己的话。
傲儿张着嘴,点了点头,然后立刻又一脸急色的道:“公子,那家子人,正在外面闹呢,公子我们现在怎么办呀?”傲儿急的直搓手。
“现在人在那儿,给我请进来,我跟苦主先聊聊,去”苏萱漫条斯理的吩咐。“啊?哦,哦……”傲儿大脑空白着走了,半个时辰以后,外面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媳妇啊——媳妇啊——你死得好惨,都是这些黑心米商,赚的黑心钱,害了你的xing命”哭喊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亮。
到了院子里,阿宝让这苦主候着,自己进去回话儿,那个老妇人,越发的哭喊的厉害。阿宝进去了一炷香的时间,那老妇人哭喊的嗓子都哑了,阿宝才从里面出来,出来对这老妇人道:“这位老人家,你看看你这像什么样子,跟我过来梳洗梳洗,别冲撞了我们公子。”
阿宝带着这老妇人去小耳房,给这老妇人洗脸净面,并端了热茶来让这老妇人吃茶。“你们别想用这小恩小惠的就收买我,我告诉你们,你们翻错眼皮子”老妇人态度qiáng硬,口气恶劣的道。
阿宝垂着头也不说话,心里一直默念公子吩咐的话,“老人家,我看你来了也有半日了,腹中也饿了,吃口饭,我们公子有的是时间,等您吃了饭,才好有力气跟我们公子周旋是不是?”
“吃饭?”老妇人愣了一下,随即看了一眼屋里的人,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拍了拍衣服,道:“才毒死了我儿媳妇,现在又想毒死我吗?我不吃,我要见你们东家,我要见戒色大师,问问他们这是卖的什么米,价钱这么高还不算,还要毒死人才甘心,哎吆——我苦命的孩子呀”这老妇人有大哭起来。
阿宝也不说话,看着这老妇人闹腾,只是在这老妇人声音低下去的时候,适当的出声劝慰几句。
天将黑的时候,这老妇人彻底发不出声儿来了,嗓子哑的想说话都说不出来了,阿宝才带着这老妇人去见苏萱。
那妇人看到门口有两个小厮,高高的打起帘子,领着自己的小哥进去回话,不一会儿出来带自己进去,屋里站了两排下人,各个垂手肃立,目视前方。
那妇人立刻觉得自己既粗鄙又渺小,赶紧躬身低头,可又一想,自己是苦主,有什么可气短的,就立刻又仰首挺胸起来。苏萱透过西间的竹帘,看的一清二楚,不由微微一笑。
“公子,袁氏老夫人到了。”阿宝站在帘子外面回话。“恩,给袁老夫人看座。”苏萱吩咐阿宝。阿宝搬过一个绣墩,让这老妇人坐下。
“老人家是哪里人士,家里有几口人?”苏萱轻声细语的道,那老妇人愣了愣,道:“我们家久居京城,家里有大大小小十来口子,日子过的还算殷实。可是赶上今年米价奇高,又把家里的顶梁柱给没了,这都是吃了你们这些黑心米商的米给毒死的——”袁老妇人沙哑着嗓子。又开始哭嚎起来。
苏萱什么也不说,听着这如同唱戏一般的边数落,边哭的表演。最后这老妇人从嚎啕大哭,到呜呜咽咽。再到无语凝噎,苏萱掏出怀表看了看,用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这老妇人也算是意志坚定之辈,都闹腾了一下午了,现在居然还有力气哭嚎。
“给老人家上茶,润润嗓子。”苏萱不失时机的道。阿宝低声答应一声。去外面的茶房提茶壶去,可一出房门,就开始吃吃的笑,一直笑到茶房。茶房里伺候茶水的,看阿宝满脸的笑意,吃吃的笑个不停,道:“阿宝哥,现在有人来闹事,要死要活的,你还有心思笑。现在公子不知道有多愁呢,现在外面不知道都乱成什么样儿了,你怎么还有心qíng笑呢?公子白疼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