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温润的声音,在苏萱的耳边萦绕,这还是中午那个浑身戾气,一脸yīn弩的蜀王吗?皇家的人都是变态,都是有着百般面孔,千般算计,这次又为的是什么?
苏萱看着蜀王,越看越迷离。蜀王微笑着走过来,轻轻的拉起苏萱的手,“萱儿,都是本王不好。中午的时候发脾气,吓到你了,给,这是本王从不离身的东西,现在送给萱儿,就当本王向萱儿赔罪了。”
苏萱就觉得自己的手心里多了一个,带着体温的,温润的,圆圆的东西。
蜀王有说了些什么,苏萱记不得了,什么时候离开的不知道了,只听耳边冯默焦急的喊声,“公子,公子是不是累了,累了就去歇着吧。”
苏萱双目无神的看了看冯默,任由冯默扶着,去了卧房,给脱了鞋,就要给苏萱脱外衣,耳边突然有个声音道:“我来吧,你先出去。”
一股凉风,罩住了冯默,冯默身上起了一层jī皮疙瘩,回头就看见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在自己后面立着,这个人冯默认识,就是老乞丐带来的那个什么护卫。
冯默看着这人,就有一种恐惧感,闻言立刻jiāo给那人,自己退了出来。阿宝端了温水过来,进去给苏萱擦脸,冯默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让阿宝去了卧室。
阿宝一进去,就看到一个红衣男子,守在苏萱的chuáng边,阿宝呆了呆,就想起了这人是谁,“我来给公子擦把脸。”
阿宝把盆放到一旁,拧了热毛巾,就要过来给苏萱擦脸,“给我吧。”田七伸手接过了阿宝手中的热帕子,进到chuáng帐里,给苏萱仔细的擦了脸和手,又递还给阿宝。阿宝超级不慡的瞪了田七两眼,端盆出去了。
田七看着合目安睡的苏萱,苏萱只有睡着了,才表现的和她的年龄相符,有点孩子气,睡梦中是不是的厥厥嘴,不安的动动身子,有时候睫毛还一颤一颤的。
田七像是发现了一件好玩的玩具,一直在chuáng边坐着,一点一点的发现着这个好玩又新奇的玩具,对这是自己的玩具,不能让别人得到,她就像个容易破碎的瓷娃娃,不好好保护,磕着碰着可怎么办。
田七看着看着,就也脱了鞋,悄悄的上了chuáng,拉开苏萱的被子,滑了进去。
苏萱不安的动了动,又动了动,睫毛颤了颤,又颤了颤,好像马上就要醒来。
田七一个闪身上了屋中的梁上,向下一看,自己的鞋子还在苏萱的窗前,田七一个鹞子翻身,从上面下来,捞起自己的鞋,又窜到梁上,坐在梁上边蹑手蹑脚的穿上鞋,边小心的看着下面。
chuáng上的苏萱依旧安睡,并没有醒,田七长长的出了口气,靠在梁上,自嘲的笑了笑。
田七心里的一个声音道,田七你凭什么觊觎萱儿姑娘,萱儿是女中豪杰,人中龙凤,岂是你这无父无母不知道自己来自何方的,天煞孤星可以奢望的。
你罪孽深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身首异处,不知道何时就会被组织发现,而捉回去审批,你凭什么,用什么来爱她,保护她,你只能做她的护花使者,护得她一时的周全,你护不了她一世的周全,否则只会给她带来灾难,带来麻烦。
田七想到此处,颓丧的头颅渐渐的抬起来,眼神也慢慢清明起来,坐在梁上,盘膝打坐,灵台清明,周天运转,和四周逐渐融为一体。
苏萱睡了一觉,起来感觉好多了,用手支着坐起来,额头上的头发有些凌乱,睡眼朦胧的看了看四周,一缕头发紧紧的贴在腮边,靠着引枕儿,醒了会子盹儿,用手捂着嘴,连打了几个哈欠,慢吞吞的起来收拾,好想金奴他们,如果他们在,那就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那还用得着自己劳动。
苏萱手懒脚懒的如蜗牛般的动作着,看在梁上君子的眼里,是那么的萌,那么可爱,这简直就是无声的邀请,微风浮动,身边多了一个人,伸手接过苏萱手中的活儿,三下两下的把chuáng上收拾好。
“你收拾那么快gān什么,一点美感都没有,不知道闺阁女子讲的是不温不火,温润如玉,优雅得益么,做什么都那么生硬,好没意思,着被子叠的如同一块石头,毫无美感可言。”苏萱在椅子上斜靠着,边打着哈欠,边抱怨着,顺手拢了拢不听话的头发。
田七一言不发的听苏萱唠叨,就如同一只大huáng狗,看着糙垛里一只咯咯叫的小母jī,另类的享受。端过外头两个小宫女准备的洗脸水,用湿帕子使劲的擦了擦苏萱的脸,“哎吆,你想谋杀呀,你这么擦脸,还不得擦下层皮去,小心我的花容月貌,给我毁了容我去那里找我的饭票?”苏萱火速冲到镜子跟前,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脸,夸张的道:“都脱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