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萱也很怀疑,这么多东西,白秀才怎么吃的了,事实证明她是杞人忧天了,白秀才不光吃的了,还吃的有滋有味,对通州庄子上的大厨,是赞不绝口。
两人还没吃完饭,朱四家的就进来回,说郝先生来了,苏萱让朱四家的先带着人去给金奴看病,自己吃完了,随后就道。两人都加快了速度,飞速的解决了桌子上剩下的东西,留了几盘小菜,和剩下的chūn卷馒头,白秀才躲进了东屋里。
苏萱簌了口,接过玉奴递过来的斗篷,披上,也去了东厢房。屋里那位郝先生正给金奴号脉,皱着眉,不停的左右手轮流切脉,一炷香的功夫,郝先生才静了手,坐到下面的开方子。
苏萱也不好开口询问,怕一个弄不好,影响金奴的心qíng,只好忍着。郝先生开好方子,双手递给苏萱,苏萱大概了扫了两眼,看金奴一脸着急的想知道病因,可是屋里的两人都如同打哑谜办般的不开口。
“大夫,我得得到底是什么病,要不要紧,会不会过了病气给别人?”金奴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了。
郝先生看了苏萱一眼,道:“姑娘的病症不要紧,只是连日疲劳,身子就弱了,姑娘又是南边的人,身子本来就畏寒,这天寒地冻的,受风着凉是难免的,只要注意保暖,好好歇着,认真吃药,养个十天半月的就没事了,不过以后也要注意保暖。”
听了好大夫的话,金奴心里庆幸自己得的不是绝症的同时,又沮丧于自己要休息半月二十天的,这样岂不是帮主在的这段日子,自己都不能到跟前去伺候了?自己的那点子想法,本来就是镜中月水中花,现在仿佛连镜子都被打碎了,水都被抽gān了,老天爷也太残酷了,金奴在炕上躺着自怨自艾。
苏萱和这位郝先生一起出来,请郝先生一起去自己屋里坐坐,郝先生知道这是担心自己没说实话,不由得摇摇头,跟着去了。
果然,苏萱问的还是金奴的病,这位郝先生说的还是和刚才一样,苏萱的提到嗓子眼儿的心,也就慢慢的复位了,给了郝先生诊金,跟郝先生说,每天巳时进来给金奴诊脉开药,务必不能耽误了病qíng。
郝先生都一一答应了,提着自己的药箱走了。送走郝先生,苏萱也不知道再想什么,呆呆的再厅上坐着也不动,连白秀才走过来都没觉察,“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是不是舍不得我走。”白秀才蹲在苏萱面前,注视着这个小女孩儿。
苏萱居高临下的看着白秀才,“难道你就又舍得我了?”白秀才握着苏萱的双手,贴着自己的脸,蹭了蹭,“舍不得,当然舍不得,可是人的命,天注定,胡思乱想不顶用。”苏萱被白秀才幽默风趣而又宿命般的话,逗笑了。
“不说这些了,秀才,我跟你说,我还想做笔更大的生意,这生意风险高,但是利润也非常可观,你可有胆量去做。”
“我白秀才本来就是把脑袋掖在裤腰带上讨生活的,有什么不敢的,只要萱儿想的出来,我白秀才就做得到。”白秀才站起来,和苏萱坐在一张椅子上。
“我就是想问问,这平江或者沿海附件有没有做南洋生意的?”苏萱仰着头,玩儿着白秀才的下巴道。
“有呀,当然有,要不然魏家怎么会有成盒的南珠送给萱儿呢?”白秀才提起这个事儿,苏萱才蓦然想起,古代之所以跟一种珠子叫南珠,那是因为他产自南洋,有了南珠,当然就有了南洋生意。
苏萱拍拍手,很是高兴,转头看向白秀才,“我怎么闻到了好大一股醋味,魏家是送我南珠了,可是本公子并不qíng愿要。只是有位叫白秀才,并没有给我什么,可是我偏偏喜欢他,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苏萱说的为难之极,仿佛碰上了一件非常棘手的问题。苏萱撒娇的口气,委屈的神态,弄得白秀才心里热乎乎的,用自己的脑袋,磨蹭着苏萱的脑袋,“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白秀才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没有别的办法,只好以身相许,可是以身相许都做不到,只好把我的命卖给那个叫苏萱的女孩了,把我的心掏给那个心里梦里都是我的女孩,萱儿你说这样可好?”
“不,白秀才,我不要你的命,你的命你给我好好留着,不要忘了,什么时候,你的命都是我的。我要你在任何时候都要保住他,你可听到了。”
恋人们之间的相处本来应该是甜蜜温馨的,可是苏萱和白秀才的相处,却总是有股挥之不去的忧伤,这股忧伤,充斥在她们的回忆中,她们的生活里,环绕在她们周围,忧伤随着时间,在二人之间流淌,像忧伤的河,平静的流过chūn夏,流过秋冬,年复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