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灯时分,外面说刘弈来了,吴王点了点头,刘弈一脸沉静的走进来,什么鸟笼子,逗鸟棒一应的零碎全都没有带,刘弈还没来吴王府,就听说了,吴王重重的责罚了陈嬷嬷,打的还只剩下半条命。
刘弈进到书房就看到吴王正在练字,神qíng平淡,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来,“还以为你生气呢,没想到还怡然自得的连书法,倒是我白担心了。”
听了刘弈的话,吴王轻轻的放下笔,在一旁的铜盆里净了手,接过小福子断的茶,看着刘弈道:“要不然我还能怎么样?萱儿或许就想看我bào跳如雷,然后闹得尽人皆知,好不进我这吴王府,我怎么能入了她的愿。”这几句吴王是咬着后槽牙说的,“这件事只能让王妃担了恶名,让人以为是后院的争风吃醋的事儿,也难为杨氏了,她是想帮着本王的,哪知道苏萱不吃这一套,还当场让我难堪,我也只好拿王妃的人作伐子,唉——”吴王一声长叹。
“好吗,你把我留下,拿王妃的事儿作伐子,萱儿就拿我作伐子,把我给骂的狗血喷头的,说什么是你个狗腿子,帮凶,我刚辩驳了一句,说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这这……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你们闹腾关我什么事了,害的萱儿看我也不顺眼了,真是祸从天降,无妄之灾!”刘弈没好气的嘟囔。
听刘弈吃的挂落,吴王心qíng愉悦了不少,“有没有说别的?”
“没有,还想有什么,她也知道,她这辈子让你们哥俩盯上了,这天下再也没有人敢娶她了,她这辈子不是去蜀王府,就是来吴王府,没有别的去处了,除非这辈子不嫁人了。除了生气把大家都骂了一遍之外,没有什么别的表示。不过我还听了一个消息。”
刘弈说到这里,抬头看着吴王笑了笑,吴王总觉得那笑特别不怀好意,屏住呼吸问,“什么消息?”
“就是你和蜀王为了求娶护国寺戒色大师的小师弟。~隔三差五的就去布施,东西虽然有时候不合时宜。但是护国寺都专门成立了一个专门的部门,去发放二位王爷的东西。”刘弈说着说着都忍不住笑起来,在吴王瞪视下,刘弈只好接着说,“你和蜀王在萱儿回来的这几天不是送了不少东西吗?萱儿……萱儿都布施给护国寺了。可是里头有许多不适合寺庙的东西,护国寺就派了几小和尚拿去当铺卖了,得来的银钱给二位王爷记上簿子了。”刘弈说完止不住的大笑。
吴王的脸一阵抽搐,“不过你不要得意。我作为你忠实的狗腿子,我也榜上有名了一次呢。”刘弈说完又笑。
这么折腾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二位王爷为了求娶护国寺的小师弟那是不择手段的。人家苏公子鸟都不鸟他们一下,这个qiáng娶之名看来是坐实了。
刘弈想的明白,所以一脸的幸灾乐祸,这二位王爷都是人jīng,又怎么想不明白呢。这都名声在外了,这人还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娶进门呢,吴王心里这个气呀。
苏萱今天是看什么都不顺眼,金奴他们也都加了小心,在苏萱把刘弈也给骂走。心里才稍微舒坦点,回养荣堂歇着了。
金奴接过茶儿手中的茶。对屋里的几个小丫头使了个眼色,几个小丫头都悄悄的出去了。
“公子,茶,我看公子这半日大概骂人骂的都口渴了吧,从魏大小姐过来,公子就没吃过茶呢,刚才又跟刘公子发了脾气,吃杯茶消消火气。”金奴把茶轻轻的放在苏萱面前。
“有什么事就说吧。”苏萱被金奴说的差点憋不住乐了,头也没抬的道。
“公子怎么知道我有话要说?”金奴不安的道。
“就是劝我吃杯茶的事,哪里还用把小丫头们支出去,说吧!”苏萱本来想在东间的暖炕上躺着,这时候坐在炕上,靠在锁子面靠背上,把一旁的huáng铜暖炉抱在怀里。
金奴连忙过去把引枕往苏萱胳膊下面挪了挪,顺势跪在炕下,“今天魏大小姐来了以后,她的丫头娃儿说要出来方便,来了奴婢屋里,把这个单子jiāo给我,说只要呈给公子就行了,当时公子脱不开身,屋里人多眼杂的,我就先留下了,公子看看怎么处置吧。”说着双手高举呈上了那个礼品单子。
苏萱看了看那个大红撒花烫金的单子,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儿,伸手接过来,打开一看,也不由的吃了一惊,这里面是清一色的金丝楠木家具,还有每样十匹的江南秀色的绫罗绸缎,里面的绫罗无一不是价值不菲的,全是供内务府的贡品,除了花纹是一些花卉纹样的,别的就一概和贡品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