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南景麒见满室的寂静摇晃在淡淡降下的夜色中,打破沉寂问了一句。
童土摇摇头,大声说道:“没有了,等我看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天花板上什么都消失了。”
南景麒狐疑地抬头看着头顶,冷双成背对着他们,一时心思纷乱如cháo。所有的谜底已经完全解开,可她心里仍是如同转轴水车,上上下下地翻腾。
南景麒看着她,朗然笑道:“双成,我大约能猜出你在想什么,因为我此刻内心也是比较混乱。自我入中原以来,除了见过的宇文公子,所碰到过的均是心思复杂的中原人。我虽然不大明了你们之间的曲折,但是我相信宇文公子对我说的一句话‘仁者无忧,勇者无惧,在这天地一方战场上,无人能挡。’双成,我们一直走下去,勇敢的人一定会胜利。”
冷双成闻言后有些惊异,她深觉南景麒话语有很大的熟悉气息,努力思索片刻,她突然想起了这话曾对一个人说过,那就是魏翀将军。
——但是我相信,大人如仁者无忧,如勇者无惧,在这天地一方沙场上,无人能挡!
她心下吃惊,终于从纷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随口问了一句:“公子所提及的宇文公子是谁?”
“我们荆湘国第一剑客,宇文小白。”
18.爱恨成一线(上)
“宇文小白”,冷双成默默地记住了这个名字,既然南景麒两次提及,势必是有过人之处。可他为什么和她的见解如此吻合,这又是让冷双成伤脑筋的一个问题。
水色清幽,洒落一地莹白璀璨,冷双成盯着一道道水纹,渐渐理清了思绪:
——程香没有提及孤独凯旋,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子樱将我和南景麒放在一起,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她突然想起了一句话“让眼高于顶的秋叶依剑也看上了你”,一般来说,子樱即使放dàng,不会过多关注男女私qíng,听她这话言下之意,似乎有些愤愤不平,难道是看上了秋叶?
冷双成感觉心里发秫,浑身上下冒着凉气,她咧着嘴抚了抚手臂,又继续推断:子樱是楚轩生母,今年至少四十,可她驻颜有术,看起来是二十出头艳丽无比,即使喜欢秋叶,依年龄来猜也不大可能,那么仅有一点,就是为了要挟他,可是怎么要挟呢?
冷双成头疼yù裂,却听得南景麒朗声笑语:“双成,我瞧这屋子有些古怪。我们荆湘位于五行之下,青山绿水绕良田,每当月光照she在水面上,总反she出两层倒影……”
冷双成有所触动,似懂非懂地看着南景麒。“小童怕是错了,这屋子里景象不是他头顶上有个镜子,而是折she出的倒影。”
冷双成听他说完,身躯猛地震惊,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南景麒,大声说道:“不错,小童看见的地方不是在我们正上方,应该是在此间密室的左高侧,和刚才的水晶通道,水房子连在一起,成为一个‘品’字型……那么我们刚才来的屋子里肯定也有玄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南景麒朗声一笑:“反正也出不去……回去装死看看不就了得?”也不待冷双成窘然回应,转头拂了童土睡xué,然后拉着她的袖子迈步走出。
冷双成很快就知道子樱此举的目的了,当她和南景麒站在到那间屋子里商议时,听到了一阵机杼扎扎之声,两人对视一眼,不容细说,默契地跃到chuáng上躺下。
秋叶依剑如同踏进自家庭院那般,冷漠地穿过水晶门帘,就这样出现在子樱面前。
对于秋叶的俊美容貌,子樱仅是远远探望,而毫无机会亵渎观赏,惟独庆典那次较近距离接触,由于场地限制,她只隐约可见一道黑色镌刻般的背影。
那道背影凛然而尊贵,深深地刻在子樱双瞳里。
唐七的痴恋疯狂她每日看在眼里,楚楚的魂不守舍她也了如指掌,甚至外间传闻、街谈巷议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有人说秋叶世子十二岁初行成人礼,扬州百姓为了一睹公子天颜,万人空巷人如cháo涌,礼毕后一致将公子推崇为天人,至此每年公子生辰,扬州必昼夜燃放烟火,以示祝贺。
——有人说当今圣上为了稳定公子之心,意yù将膝下最疼爱的年幼公主下嫁。公主私自见到公子容貌后,回宫之际就茶饭不思,日夜等至聘书文定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