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霸王枪?”
“正是。”
“这套枪法仅是有所耳闻,一百年来失传已久!”
“师兄,这个人的出现本来就带有匪夷所思,他不管做什么事现在看来也是可能的。”
房中许久没有声响。过了一会,继而又响起话语:“我看过他出手,用的是岭南宇文家的移花接木手法。”
“可以肯定的是,初一博取百家之长,内力深厚。”
“的确如此。”
“初一夺去梨花枪,使了一招‘万绽chūn雷’力道火候恰到好处,很难相信他不是霸王枪传人。”
“那银鞍梨花赵云飞在江湖中枪法排名前五,居然被他夺去兵器?”
“而且是一招。”
烛火中有个人影在慢慢踱步,良久抬头:“武功果真是深藏不露。”
“今日一战混乱不堪,所有人都很自然地藏匿到糙中,避开弓箭流矢的袭击,只有初一拒守道上,看似愚蠢轻敌,实则不然。”
“哦?”
“先前他将病公子聂无忧提到糙丛之中,只是初初遇敌还探不清来人目的,等病公子发令保护箱子时,他再也不肯避回糙丛,此时可以看出几个问题。”
“说下去。”
“一,敌人的目的是阿羽背后的龙纹剑,是以集中捕获青羽鞭。”
“二,先前那拨人没察觉箱子对我们来说极其重要,仅是派出一条梨花枪应敌。病公子下令初一护送箱子先行撤退,不仅向第一批人bào露了此物的重要xing,而且明白告诉后来居上的唐门他们要找的东西在哪里。果然,箱子护送离开后,他们就肆无忌惮地放火。”
“三,初一跃上马车后,百忙之中还抬头看了镖旗,肯定判断出了晚来风向,他堤防火攻是以苦守也不随意躲避,是个心细如发之人。”
“四,从他震断枪尖棍棒扫敌来看,似乎不忍杀生,应是宅心仁厚。可他先前提起病公子,用人来探测敌人动机,此法又不似忠良之举。”
房内踱步之人微微一笑:“真是个奇怪的孩子,难怪深得我心。”
“师兄坚持认定见过此人?”
“我敢肯定我一定见过他,是在漠北一带有过一面之缘,他的眼睛我忘不了。”
“我自行将他装扮成和他面目表qíng极为相似的木讷呆板之人,他也并不在意。”
“有何不妥吗?”
“如果是女子,对于容貌甚是看重,但初一不为之所动。”
“你的意思是……”
“不错,师兄,初一正是女子。”
房内的诸葛东阁转过身,对着微笑的白衣公子孤独凯旋,沉声问道:“你可肯定?”
“药王传人何曾出过一次纰漏?”
“难怪她从来不主动询问于我,是为了堤防我把脉探出她的秘密。”诸葛东阁长叹一声,“何苦拖一个女子卷进辟邪是非。”
“那日若不是近身给她易容,这个秘密很难发现,只能说,初一太谨慎了……”
诸葛东阁垂下眼睑,凝声吩咐:“终是我连累她奔波,日后定当尽我们一切所能助她脱险。”
“师兄为何对初一如此关怀?”
“我四十年来占卦天象从未失测,而初一那一卦相显示,她突临无方,绝不寻常。”
“阮四。”
黑暗中响起一个低缓的声音。
黑衣少年猛然睁开了眼睛,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坐在窗前,看着外面漆黑一片的夜空。
小四心里吃惊不已,这个初一什么时候醒来,什么时候坐着,自己浑然不知,如果他想取自己xing命,岂不是易如反掌?
“你是谁?”小四淡淡地发问,人已站起,朝窗边慢慢靠近。
“初一。”
“初一只不过是个名字。”
“无关轻重之人。”
小四的右手已经慢慢搭上左臂。
“留点力气吧!没必要同根相急。”初一淡淡的眼光掠过阮四的手,他知道快刀阮四的刀在哪里。
“你怎么敢肯定我是谁。”
“湘西阮氏,五代习刀,刃似蝉翼,光似琉璃,厚积薄发,所向披靡。”只能说很凑巧,我见过先祖阮西刀法,所以我知道你是谁。初一在心里默默地加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