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双成,你真是愈来愈不成体统了。”秋叶依剑冷冷说道,拉下她的双腕趁势抱住了她,“倘若我不配合,他们一直躲在暗处不出手,我等不了如此久。”
冷双成惊觉后挣扎,秋叶依剑有备在先,嵌看她双手牢牢箍在怀里,嘴唇却轻车熟路地滑进衣衫,细密啃吻。冷双成身躯宛如落叶簇抖,扬起面容朝他脸颊咬去,可惜没中。她一边惊怒一边呵斥,语声落入秋叶依剑耳中,他只当是呻吟:“你……你竟然……果真是畜牲……”
秋叶依剑从冷双成胸怀中抬起头,朝着她双唇落下,将“畜牲”二字堵回她的唇间。“我立了誓约,破除东瀛密宗后,挟持皇帝应了我们的婚事。”
冷双成气极而笑,瞳仁里倒映着秋叶依剑异常闪耀的乌黑眼眸,喘息道:“谋定而动,做事必有目的,果真是秋叶公子的手腕。”她脸颊朝里躲避,见他俊秀双唇欺上,不解恨地咬了一口。秋叶依剑抬首冷漠注视她一眼,一指横侧缓缓擦了血迹,尔后眸色更深,变本加厉地掠夺她的身躯。
“住手!”冷双成羞愧难言,语声抖动得厉害:“无耻……亏得是贵胄公子……你……”
车厢内不闻秋叶依剑语声,只传来他长短不一的呼吸。
14.望月
青州内河上停驻着一只jīng致的画舫。这样的轻舟独行,饰以紫丹花藤流苏的显赫富丽,本应是在秦淮河、西子湖畔的桨声灯影里吐尽风流,如今却隐蔽而孤寂地留在巍巍青州。
烛火下,映照着一张美丽到极致的脸,长发如波,优雅清香一如月下青州之水,薄纱般柔亮。
水中黑丝爆起,浮现了一张胖墩墩的脸,是遁水而逃的老金。他顾不上水滴,直接望舟中花舱匍匐跪拜:“左使金逍遥见过少主人。”
舟中人白衣胜雪,流风回骨的气息宛如谪仙,她转过面容看着月色,悠悠一笑:“梳雪见着秋叶公子了,果真是光彩耀人、心机深沉,难怪白璃恋恋不忘,想必也是不少chūn闺梦里人。”
老金预料不到小主人的心思,惊愕问道:“主人执意显身,难道就是去会会秋叶公子么?”
梳雪嘴角一挑,露出一丝淡淡嗔笑:“久负盛名的男人,我肯定要亲自来看看,如果不了解这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岂不是很可惜?”看了下老金惊疑未定的神色后,她仍是巧笑倩兮:“如此心思歹毒步步为营,也只有他配和我下这局棋。”
梳雪面如凝脂容颜美丽,映着月色波光,清冷中散出天真无邪的光彩,如果不是一仙居瞬间惨死的女子尸身,听着她轻快如铃的笑声,老金甚至会以为这是个不经世事的孩子。
然而,她的主人敢在武技第一的秋叶依剑手下诈死,心怀愤恨从容杀死仙居里所有活人,绝对不是一个孩子那么简单。夜风拂过,老金仃泠泠地打了个冷颤:“主人何出此言?”
梳雪又是盈盈一笑:“你当他是傻子么?他虽不知我全盘计划,但能预测会发生一些事qíng,却任由事态发展还送了一半暗夜做赔垫,不是引我出手是什么?”顿了一顿,继而轻笑道,“他明明知道白璃逃出了无方,林青鸾bào露后却按捺不动,推断出你我是密宗中人,不是聪明人又是什么?”
老金默默回味她的话。早在两年前,东瀛密宗听闻中原有个风云人物,名唤秋叶依剑,灭唐门、三猿诱败、沉五百载古井城,其狠辣手段就令小主人悠然神往,引起宋境边界各国的惊悚,彼时主人止不过十二三的小孩子,没想到她一直将此人物放在心上,直至遇到白璃这个契机。
白璃逃出无方归顺了主人,曾详细报告秋叶依剑从小到大一切qíng况,主人仔细研究了对手,这才拟定了计策。先前他唤宇文小白盗金轮制造混乱,被秋叶依剑一手qiáng制压下,估计此人也是从中推出了他潜伏的身份。
画舫缓缓破了月色前进,搅动一江静水柔光。梳雪看着轻柔月光极久,突然淡笑道:“发动计划,我要和他好好斗斗,不过若是杀了冷双成,他一定方寸大乱必败无疑。”
月色如纱静美,纯洁无暇胜似白玉观音的净水瓷瓶。月亮总是慈悲而怜悯的仙子,默默无言地注视着沧澜大地,看世间浮沉。
月华似水,像极了李天啸的微笑,不多于展露但出自真心的雅致。冷双成背靠在关押林青鸾的影壁上,一个人默然地注视着月光极久。在她每次辛苦恣睢地奔赴各地追杀仇人时,这个温良如玉的白衣公子总是不远千里来阻止她、陪伴她,让她潜心欣赏每个洗尽铅华后的素净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