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了动嘴,多年的防备令他无法坦率说出真心话,但此刻,他多想说,多想狠狠抱住她,狠狠得到她的身心。
他试了几次,那藏在心里一直想对她说的真心话终于冲破喉口,自他嘴里轻轻说出:
“徐达,我心爱的女人。”
他眼眉嘴角尽是含着笑,俊眸直直瞧着她,半刻也不离。
这一年有点儿怪。
徐达luǒ着身泡在温泉池里。她不会游水,所以每来温泉里一定是靠着边边才安心。她双臂横在石砌的地砖,下巴微微抵着,想着自回来的这一年里,所有古怪的事。
大魏人有句叫什么女人三十如láng似虎,意指女子在三十左右后qíngyù勃发,但她想,李容治挺贴切这句话的。
他三十多,正值壮年,以前是个苛刻自己的君王,但她回来不到一个月,在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脱尽她的衣衫,她以为他要帮她换衣,正道谢着呢,哪知这位英明陛下失笑地说了句:
“徐达,这种事也要道谢么?那我是不是也该说一句有劳你呢?”
他微热掌心一跳抚过她的luǒ胸,滑至她还没养出ròu的腰臀上,心怜道:
“徐达,你身子撑得了吗?”
他继续摸进她暖被里的细腿,小心地调了调她长腿位置,笑道:
“徐达,你的胸部委实过小了,快补回来吧,这腿也细了许多,使力起来定会吃力不少吧。”
她目瞪口呆,他说完这些话时,身子竟已轻轻覆在她的身上,她只能瞪着黑夜里那双黑得发亮到令人心动的俊目。
“……陛下,这是龙chuáng呢……”
“眼下你确实是在龙chuáng上。”
“陛下今日是受了谁的气以致……一时失控了呢?”
“我左思右想,用此等方法渡你阳气最好,既快又无隔阂,你若中途捱不住也可直说。”
“……”陛下您当我是大魏神鬼画里那些采男人jīng气的女鬼么?明知他只是随意找理由,但她当下还是言不由衷道:“陛下英明,说得有理。”
那一夜她就迷失在他那充满璀璨星星的弯眸里,任着他趁黑宰牛切羊。半夜她口渴清醒,见到抱着自己的李容治睡得极熟,嘴角勾着,似是得意的老虎又像吃饱喝足以致睡到不省人事的老猫儿,唔……她心里极为高兴,因为向来浅眠的李容治居然难得熟睡了。
她不经意地瞟到chuáng幔外的角落,本来屏风不知被收哪去了,这两天又出现在他的寝宫,上头是她写的谏言,甚至屏风旁都备妥笔墨任她随时挥笔。不知她可不可以在谏言上再补一句:陛下该英明度气时,就别客气吧!
之后,她偷偷招来敬事房太监,确认那一夜并非固定欢爱的日子。
再之后,敬事房那本记录本开始密密麻麻起来……她的疑惑日益加深。
行房的固定日子真的乱了大套,她时时被迫qiáng采他的阳气。这个……也不是被迫,有乐享,她怎会不享呢?明明她体内早就没yīn气了,但她还是很愉快地去采阳。她不得不承认,比起以往固定日行房的感觉,这一年自由随意的男欢女爱反而令她更为痴迷。
一开始她以为他是打算补回她失踪那半年没做到的固定行房次数,哪知,这一年细数下来出乎她意料之外。
如今,她照睡在他的龙chuáng上,早朝时间一到,他先下了chuáng,走到另一间小房更衣,再回来喊她,没有早朝时,他就会多睡些,直到天光漏进,他才叫醒她,一块起chuáng。至今她不曾回过她的寝宫过夜。
要是平常她自动睡成虾子状,他还会把她四肢打开bī她改抱着他,害得她这恶习硬生生被修正成--睡觉时下意识四肢会缠着他。
甚至,上回她故意调戏他,笑道:“陛下必是心爱极了徐达。”
“嗯,我从未如此心爱过一个人。”他头也不抬批着奏折道,又补了一句:“有时难受了些,你莫让我担心,这难受也就可以少些了。”
当下她傻眼,跟着低头继续心神不专地看着奏折,顺道挪了挪位,红着脸坐得离他近些。这次,她很容易听出这话是真心……这在以前是压根不可能发生的,他防心根深地固,万不得已时他是不会说真心话,甚至,有时他的真心话是用来jiāo换利益的,哪像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