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
又是一道雷声伴随着闪电落了下来,趁着光线众人瞧见那女子面色惨白容颜láng狈,不禁齐刷刷的后退一步,面色骇然。
若是放到平时,大家瞧见这样一个女子大概除了惊讶和一点点的厌恶不会有别的qíng绪,只是方才女鬼的事qíng给他们的冲击太大,他们此时糙木皆兵,如此诡异的qíng形之下出来一个这样的女子,任谁都会有几分惊惶害怕的。
下人们双手颤抖的再次点燃了蜡烛,这才瞧清楚这女子的容貌,她既然伺候过大姨娘想必该是三十多岁的年龄才是,可眼前这女子面容蜡huáng,容颜憔悴,一头头发更是花白花白的,看上去倒像是五十岁左右的老妪了。
不过她容颜虽然变化大,五官到还算清晰,二夫人瞧着她的容貌不禁惊呼出声,“竟然真的是大姨娘身边儿的绿芜。她不是在十年前逃出府去了吗?为此大嫂还派出家丁寻了好些时日,如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云常的面色猛的一沉,他大步迈了过来,仔仔细细的看了绿芜一眼,确定是绿芜本人之后,想起当初冷氏在小黑屋中对她说过的事qíng,当年刘氏害死了大姨娘,而这小丫头逃跑了,当时冷氏便说若是能找到她说不定就能找到刘氏的犯罪证据。思及此,云常不由得面色一紧,呼吸也略略紧促了些。
“你是绿芜?”
绿芜跪在大厅中,她仰起脸,一张脸上布满了生活的痕迹,看上去显得十分苍老,一双手更是布满了huáng色的老茧,这是长期gān重活留下的痕迹。她瞧着云常,忽然泪流不止,“老爷,正是奴婢啊,求您给大姨娘做主,大姨娘她死的好惨啊。”
一屋子人瞧着她不像鬼,这才终于抬了步子缓缓的凑了过来。
大夫人已经顾不得恐惧了,她恶狠狠的瞧着绿芜,眼底冒着的是浓浓的警告之意,“绿芜,什么话可要想清楚再说才好,你当初私自逃出府去,你的卖身契可还在我这里呢。”
绿芜却满不在意,她瞧着大夫人,忽然冷冷一笑,冷喝道,“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死大姨娘的,大姨娘她为人温婉善良,待人亲和,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却是容不下她,只因为她颇受老爷宠爱就几次三番的陷害于她,最后污蔑大姨娘害了三姨娘府中的孩儿,你原本打算和冷氏用绳子勒死她,可她激烈的反抗,所以你们就给她喂下了鹤顶红,还做出她是畏罪上吊自杀的场面。我无意中瞧见你和冷氏害死了大姨娘却吓得不敢声张。当时我碰翻了屋门口的花瓶,你们就因为这个担心你们的行径被人看到了,因此就以大姨娘屋里丫头婆子们没有看好大姨娘,让大姨娘畏罪自杀的借口把所有人都变卖出府,实际上却暗中找人杀害了她们。你这样恶毒的女人就该去死,今日我就要揭穿你的真面目,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屋里的人又惊又怕的瞧着大夫人,大夫人瞧着屋里人怀疑的眼神,眸光略带疯狂,她扑上前去就要堵住绿芜的嘴巴,行径与泼妇无异。
然而她还没有碰到绿芜的身子就被云常一脚踢飞,撞到了餐桌上,桌布被她卷了下来,满桌子的饭菜汤水全都洒在她的身上,她láng狈的滚下桌子,咳出了一口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满地的瓷器碎屑,然而此时屋里所有人都面若寒蝉没有人敢去收拾。
“娘……”
云韵没想到云常会突然动手,她连忙奔过去,搀扶起浑身láng狈的大夫人,把她安置好之后走到了云常的面前,哀声道,“父亲,事qíng还没有弄清楚,就凭一个卑贱的奴婢一言您就这样对待母亲,您这般行径未免太让人失望了。”
“滚!”云常双眼通红,心里的恨一旦被勾起便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尤其是眼前的云韵和大夫人有五分相似的眉眼,让他更是忍不住手背上青筋bào动,忍住想要掐死她的冲动,云常眼底里闪烁着明显的杀意,瞧着面容倔qiáng的云韵,他冷笑一声,“好,我就让你看看你维护的那贱人究竟是怎样丑陋的面孔。”
他瞧着跪在地上浑身冻的发抖的绿芜,拧眉道,“你继续说!”
绿芜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厅中显得格外的空dòng,门外依旧狂风bào雨不停不歇,滚滚的轰隆巨响的雷声仿佛劈到了人的心里,每个人的心里都沉甸甸的。
“当年因为奴婢知道大夫人的xing子,知道大夫人一定不会放过奴婢,所以奴婢也做好了准备。当时看守大门的守卫是奴婢的老乡,奴婢和他关系一向还不错,因此买通了他收拾了行礼就逃出了云家,否则此时奴婢亦是命丧huáng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