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与他拐弯抹角,站在大殿中淡淡的看着他,直截了当的说,“父皇,君傲之jiāo给我处理。”
君傲之和君莫被抓起里之后便被囚禁在刑部的天牢中,父皇下了令,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许探视。
“离儿,他毕竟是你的哥哥……”
我的目光一寸寸冷了下来,讥讽的看着他因为我的冷笑而止住的话语,“我只有一个哥哥,在母后刚刚将他生下来之后便夭折了!”
害死他的人便是君傲之的母亲贤妃。
我看到父皇的目光一痛,qiáng忍住更多伤人的话没有说出来。父皇终究还是妥协了,他目光沉痛,“给他个痛快。”
我却没有给他承诺,淡淡的转身离去。
原本来到这里便是与他打一声招呼罢了,他同意我会如此做,不同意我仍旧会如此做!
伤了他最爱的人,原本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我心里一片森然,皇宫中出来的人,能平安的存活到现在,即使父皇的保护有一定的作用,可若是没有自己的努力,又怎么可能。
所以,面上再如何温润,也无法遮掩住心里的yīn暗和冷厉。
我冷笑着去了刑部。
刑部尚书瞧见是我,竟然没有听父皇的圣旨便放我进去了。
我淡淡的看着他。
面容清冷的中年男子却依旧沉稳,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眼底有一些痛快。脸上既没有谄媚也没有疏离,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分寸。
我想起查到的事qíng。
他之前便爱慕卿儿的母亲白幽兰,瞧着君傲之一次次的糟践自己心爱女子的女儿,如今瞧着君傲之终于要付出代价,想必也十分高兴吧。
我淡淡的点头,进了最里间的刑部天牢。
刑部的牢房分为两种,天牢和地牢。
但凡是进了天牢的人都是一些穷凶极恶做了极大的坏事一类,只要进了天牢,或者出去的几率几乎为零。
君傲之一身白色的囚衣,盘腿坐在杂乱无章的稻糙上,他头发散乱,面色冻的青白,唇色也有些发紫,瞧见我的到来似乎没有意外,只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便又冷然的闭上了双眼。
我命狱卒打开了牢门。狱卒有些迟疑,我qiáng硬的命令下,他才踌躇的开了锁。
我打发了狱卒。
君傲之所在的牢房是单间的,且周围的几间全都空了下来。所以如今这一片空间只余下君傲之和我。
我负手而立,想象中之前在皇宫中云卿与我讲过的前世今生,再瞧瞧君傲之毫无悔改的面容,只觉得有一股子黑暗即将笼罩住我的心,有嗜血的气息迎面扑来。
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杀意,睁开眼睛冷冷的扫了我一眼。
“落在你手里,我没什么好说的。”君傲之淡淡道,“要杀要剐,随你便。”
“你心态倒是好得很。”
我忍不住嘲讽他。
君傲之面色冷然,掀起一边的唇角,亦冷冷道,“我输的不是你,我是输给父皇。”
“是吗?”我弯身进了牢房,瞧了瞧角落里的蜘蛛网,脑海中自动自发的闪现出前世的云卿四肢被折断,孤苦无依待在冷宫中无助的看着自己孩子离去的场景。心头一涩,我已经动作凌厉的折了他一支手臂。
“咔嚓——”
我这一手用了内力,骨裂的声音在无声无息的天牢中显得尤其的清晰。
君傲之死死的抿紧嘴唇,没有发出一声痛呼,脸色却瞬间苍白了下来,鬓角青筋直冒,有潺潺的冷汗顺着额角滴落下来。
他qiáng忍住疼痛,目光剧烈一变。
“你……”
我冷笑,“你以为我还是十年前那个手无缚jī之力的文弱书生?”
君傲之抿紧嘴唇,目光森然的看着我,“原来这些年来你一直在扮猪吃老虎,我一直劝慰母妃让她杀了你,她却怕为此得罪了父皇,伤了夫妻qíng分。如今看来,竟然是我们养虎为患,你这些年韬光养晦,终于等到了这一日,可得意了?!”说到最后他目光已是一片森冷。
我却不会惧怕他,一句句的话语全往他心上戳。
“夫妻qíng分?”我冷笑,“你可知,就在几个时辰之前,方嫣然已经被父皇赐了白绫,如今早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过两日便会与你那亲爱的妹妹一般丢尽山里喂láng!父皇忍了你们母子这些年,如今终于大仇得报,你以为他会顾念着与你们的qíng分?简直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