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玉和应了,苏兰芷低声自语道:“她轻易不进宫,难道有什么难处?”
文英在旁边听到,笑着说:“恭亲王侧福晋的来意,奴婢倒是有个猜测。主子您听听?”看苏兰芷点头,接着道,“侧福晋的独子今年十八岁,该成婚了。”
苏兰芷恍然,拍拍自己的头说:“瞧我这记xing,这事都能给忘了……”果然不知自己的孩子。就不会时时注意,一不留神对清额也到成婚年龄了,自己真是疏忽了。苏兰芷有些自责。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苏兰芷用过早饭不久,苏兰芬就到了,姐妹俩互相问了好,也不用太客套,苏兰芷直接问道:“有几个月没见你。看着好像又瘦了。整天在家做什么呢?怎么不说带着扎喇芬一起进宫?对清额现在也开始办差了吧?”
兰芬笑笑:“扎喇芬xing子跳脱,以前只顾着淘气。女孩子家该会的都学了个半吊子,眼瞅着一天大过一天,过两年就要出门子,再不改改,谁家敢娶她呀,所以我拘着她在家连女红学管家呢。至于对清额,年初开始办差,整日忙得不着家,外头的事奴才也不管,由着他去,只要有个正经事做,别学的只知道听小曲儿,奴才就心满意足了。”
这所谓的只知道听小曲儿,指的是恭亲王常宁的次子满都护,他额娘是恭亲王另一个侧福晋舒舒觉罗氏,从小娇惯的不像样子,他和雅尔江阿最要好,两人都是风流种子,男女不忌的,家里妾侍通房成群,还喜欢在外面捧戏子,他这点爱好,整个四九城都是几乎人尽皆知。
苏兰芷对满都护也是看不上眼,和兰芬相视一笑,说:“你也太小瞧对清额了,我总听胤禛夸他,那是个懂事聪明的孩子,对你也孝顺,别总是瞎cao心。对了,你们家福晋现在怎样?”
兰芬露出个苦笑:“别提了,福晋还是老样子,整天吃斋念佛,从家里大阿哥去了,她就搬到佛堂去住,一年到头不露面,万事不萦与心,若不是规矩所在,过年宫宴她都不肯出门。”
这位恭亲王福晋也是qiáng人,恭亲王跟她是面子qíng,她更不把恭亲王当回事,自从儿子去世,就与恭亲王形同陌路,前些年太后看不过去,还曾劝过她,可惜人家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回头仍是我行我素,整个儿一阳奉yīn违,太后也没心思多管了。
恭亲王福晋这样,对兰芬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没人管她,她能自在些,坏处就是,福晋不出门应酬,她身为侧福晋也不好出门,包括进宫请安也是一样,为了不让人说自己是仗着宫里的贵妃姐姐欺压福晋,兰芬极少进宫,所以和苏兰芷是见面最少的,这次也是,如果不是有事,她也不会跑这一趟。
兰芬不好说福晋的闲话,略说两句,马上改了话题,提起她今天的目的来:“我们福晋爱静,轻易不出门,有些事只能自己cao心,娘娘也知道,对清额年纪不小,听我们王爷说,皇上有意给他拴婚,奴才想求娘娘帮忙相看相看,给对清额选个好的。”
苏兰芷已经有所准备,对兰芬这话也没什么意外,笑问:“这倒是容易,今年选秀时间比较早,下个月秀女们留宫住宿,到时候我帮你看看,不过你想给对清额找个什么样的夫人?是文静些的,还是慡利点儿的?你给画个圈儿,我也好照章办事。”
兰芬忙笑道:“娘娘既问,奴才也不跟您客气,您也知道,对清额从小是个跳脱顽皮的,这几年才收心些,骨子里本质却没改,若是找个文静的,只怕不大合得来,奴才觉得慡朗大方的姑娘比较适合他。”
苏兰芷点头道:“我记下了,妹妹只管放心,一定会给对清额挑个好的,不会委屈他。”
兰芬笑着道谢,两姐妹说些家长里短的闲话,眼瞅着就是午时,兰芬才告退出宫。
兰芬走后,苏兰芷巴拉巴拉娘家子侄辈们,想起兰蕙家的靖阳跟对清额是同一年生,兰蘅家的二小子比他们小一岁,都到了该成亲的年龄,也不知她们有何打算,本想让人问问,又一想,她们若有需要,自然会进宫来说,既然没言语,大概是有成算了,那自己也就不用多事。虽说是亲姐妹,总对别人的家事指手画脚,也会讨人嫌,苏兰芷可不gān这蠢事。
至于说兰芬,她家的对清额是近支宗室,一定要由皇帝指婚的,她来找苏兰芷帮忙,也是理所应当,而兰蕙家和兰蘅家则不一样,她们家的男孩子可以自行婚配,私下有好对象,两家心存默契的话,女方就可以技术xing落选,完全可以自己cao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