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言不讳?”昊天压根就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似单纯热血的小子竟然瞬间就已是找到了利用自己的
对策,果然便就上当,微微敛了笑,故意板起面孔责难着,醇厚的嗓音不怒自威:“即便是胡言乱
语也没什么要紧的,本帝尊倒是好奇,如此坦率的年轻人,却不知他能有些什么与众不同的胡言乱
语!”
末了,他和颜悦色地看着青玄,带着点不怀好意的循循善诱:“你莫要在意你师父的斥责,有
什么想说的,就尽管大胆地照实说吧。”
青玄垂下头,给人一种自己羞涩难言的假象,不让任何人窥见自己此刻的表qíng,声音沉稳得听
不出任何端倪,不动声色地克制着qíng绪的外露,不让自己的目的有丝毫彰显,让事态按着自己的心
思一步一步往下发展。
“我倾慕的人就是我师父!”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看着离自己不过数步之遥的青玄,听得他竟然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毫不掩饰地将心意坦诚,
千色瞳孔一缩,身子一震,由紧张而衍生的颤抖如今更是厉害了。此刻,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似
乎是在努力消化着这震撼力十足的事实,胸腔里顿时涨满了空气,简直难以正常呼吸。
昊天看着坐在一旁一直不吭声可是脸色却极难看的白蔹,知道他此刻是不得不刻意隐忍,却还
像是怀疑一般,继续极慢地重复一遍,确定一般细细咀嚼,将每个字都咬得极重:“你,真的倾慕
你师父?”
“是的。”青玄也不抬头,只是声音平静而认真地答道。
像是终于得了个甚为满意地答案,昊天兀自抿唇,将神色中所有的戏谑与调侃一并收敛得gāngān
净净,笑容透着说不出的古怪:“只是,你与她乃是师徒,不仅身份有别,且还辈分悬殊——”
不等他的话说完,青玄抬起头,打断他的话,粲然一笑,笑容你透出的犀利,比昊天更古怪了
几分。
“帝尊此言差矣,携手白发,不是只需一个两qíng相悦的理由便可么?我本以为,只有卫道偏颇
的世俗凡人才会在意那所谓的身份辈分之差,尊卑贵贱之说,却不料——”故意顿了顿,像是见到
猎物入了自己的陷阱之中,再难逃脱,青玄终于扭转了形势,占了上风:“逍遥无为的仙尊神祗,
竟然也要在意如此迂腐的规矩么?”
不得不说,青玄这话驳得极妙!
若昊天再于身份辈分等细节上多作计较,纠缠不休,无疑便会使得自己落了下乘,与那卫道偏
颇的世俗凡人划了等号,这于他尊贵的身份而言,的确是很不适宜的。如此,他被硬bī着,进退不
得,左右两难,不得不忍痛弃了这条可以有无数发挥的棋路,另辟蹊径。
他冷冷哼了一声,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打量着青玄,只觉眼前这个凡胎ròu体的小子,竟然能反弹
得如此无声无息,瞬间占尽他的上风,似乎比幽冥阎君白蔹更难对付。
“只不过,本帝尊再怎么开明,也不能对某些触犯天规之事视而不见。”眉头一蹙,他板起脸
,终于端出了甚为九重天统御者的架子。“本帝尊早前便就听说,你师徒二人躲在鄢山之上,关系
非同一般,如今,莫不是有恃无恐,你才敢在本帝君面前如此大胆而放肆?”
说到最后,他提高了声音,因着惯于以漫不经心掩饰真正的qíng绪,显得有一分不自然,可是,
那jīng光内敛的黑眸中,稍微泄漏了让人不敢bī视的威严。
仿佛终于见着昊天有些怒意了,众人细微的耳语顿停,周遭的气氛立即凝重得像是结成了固体
,除了那细不可闻的风声,再没有一丝杂噪之音。
千色心弦一颤,再也无法压抑qíng绪,双手紧握成拳,嘴唇因惊惶而泛白,无法控制地微微战栗
着。“小徒心无城府,xing子单纯,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请帝君莫要与他计较!”从没有对谁低过
头,可这一刻,她心知肚明,不能再任由事态如此失控下去,第一次忍rǔ负重,屈膝在昊天面前下
跪,黯着脸压低声音求饶。
不管昊天是想要借由她激怒白蔹也好,还是有意要为难她也好,这件事都不应该扯到青玄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