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yīn酆都大帝同青玄竟然也用这种博弈,那么,便就注定青玄是摆脱不了遭报复的厄运了!
“帝君同青玄博弈玲珑局?”千色的眼很冷,言辞之间对北yīn酆都大帝方才的言语颇有避重
就轻的意味,虽然是在询问与请求,可却是处处显出指责来,烛火的光亮犹如冰棱罅隙里游
动着的一缕灰白,覆盖在她的眉目之间,微微地蹙出一抹yīn云似的嘲讽,冷冷的:“青玄他
不过一介凡人,又怎敌得过帝君的无边法力,还望帝君手下留qíng——”
可惜,对于她的回应,北yīn酆都大帝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只是充耳不闻。
“千色丫头,你倒是说说,我儿的相貌、资质,或者qíng意,究竟是哪一点比不上那风锦?”
斜斜地挑起眉,北yīn酆都大帝眼眸沉敛,视线锐利得如同要透过眼眸看穿她的心,唇角微微
上扬,看不出他此刻到底是什么样的表qíng,可言语之中却透出了一丝戏谑:“再者,我儿不
计较你的láng藉名声,愿三媒六聘,娶你到幽冥司来做幽冥阎后,难道还算不得有qíng有意,一
往qíng深么?”
此言一出,别说千色自觉尴尬无比,就连白蔹也忍不住汗颜了。都说“婆娘是别人的好,娃
娃是自家的乖”,可有谁能像北yīn酆都大帝这般,护短护到了如此境界?
“帝君……”千色低低唤了一声,有些嗫嚅地看着青玄,不知该要说什么才好。毕竟,不管
她转而说别的什么,北yīn酆都大帝都有办法听而不闻,只管在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qíng上头
兜圈子。
风锦,她与他早已没有什么瓜葛了,为何这世间舆论还要将他们两人牵扯在一处?
见千色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青玄的身上,至始至终没有多看白蔹一眼,北yīn酆都大帝便愈加不
满起来。他用鼻音哼了一声,指着魂魄出窍的青玄,言语甚为不客气:“这小子不自量力,
不只擅闯幽冥司,还公然在幽冥殿上口出狂言,根本就没有将我九重狱这一gān人等放在眼里
,将他的魂魄困在玲珑局中,也不过小惩大诫而已。”
见千色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像是有些满足,故意接着开口,火上浇油:“他有本事出了这‘
玲珑局’,那也就罢了,一切既往不咎,可若是出不来——”如同吊胃口一般,他留下半截
话尾,隐隐含着威胁。
“帝君要如何才肯放过我徒儿?”千色眯起眼,只觉这北yīn酆都大帝言语中处处透着戏谑,
仿佛根本就没有将她放在眼中,那神qíng,如同是高高在上的神祗因着一时无聊,玩弄卑贱微
笑地蝼蚁一般,连个正眼也没有。
“徒儿?”北yīn酆都大帝闻言乐不可支,哈哈大笑:“六界传言不是说,这小子是你的小qíng
人儿么?你这丫头,果然同传言那般,对外端得是一派道貌岸然!”
他越是笑,千色的面色便越是难看,可他越见千色面色难看,便就越是笑。
终于,像是已经笑够了,他这才懒洋洋地敛了敛雪白的长须,微微抬了抬下巴:“若要救这
小子,除非你同我儿立刻完婚dòng房。”
这分明就是极致的戏谑与讥讽!
千色不堪再忍受这种嘲弄,伸手按向棋盘——
她已经不打算再同北yīn酆都大帝诸多废话了,既然他有意为难,不肯就范,那么她便就如玲
珑局之中去!
白蔹眼明手快,伸手过来抓她,却是抓不到,这才惊觉,她这一次竟是一反常态地以魂魄入
幽冥司。以往,她从不曾这般急切慌乱过,是因为这个叫青玄的小子么?若说心里不吃味,
那是假的,此时此刻,他心底已是醋海翻腾,惊起波澜一片。“千色,别到玲珑局里去!”
看着她按向棋盘的手,他无法阻止,只能疾呼:“你修行之前乃是妖身,一旦魂魄进到棋局
中去了,便就难以出来了!”
只可惜,他的话还没说完,她的手已经决绝地按向棋盘,魂魄迅速消失,被那棋局给吸入,
瞬间只余下一抹耀眼的残光。
白蔹脸色大变,抬起头望向北yīn酆都大帝:“父君,你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