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火药,骤然炸开!
“你这不孝女,什么叫做祸及无辜?”北yīn酆都大帝狠狠一脚踩在六魂幡上,脸色难看得像
是被人揍了一拳。刷地一拂衣袖,他指着赵晟,气得双眼几乎冒出火来,鼓起腮帮子,几乎
维持不住仪态,想要跳脚捶胸大声怒喝:“你敢说这小子不是你与那混蛋生下的孽种?!”
含蕊并不搭腔,依旧平和,只是,这种平和却是如一潭死水般,仿佛再大的风làng也激不起丁
点儿波澜,只有眼眸中的漠然稍稍泄露了她此刻心底的不平静,似乎是在qiáng自克制着qíng绪的
外露,不让脆弱有丝毫彰显。
半夏得道之前是凡人,所以,赵晟生下来自然也是个凡人。她之所以将他送予宁安王府抚养
长大,只是为了让他活在一个相对自由的地方,活在一个周遭皆是同类的地方,否则,以他
的身份,无论是在玉虚宫,还是在幽冥司,都只会被当成异数看待。
只是,赵晟未必懂得她的苦心,而她,也有自己的心结。
北yīn酆都大帝见她不回答,似是默认了,便狠狠握拳,恼羞成怒一般目眦尽裂:“若不是这
一次发现生死簿上没他的名讳与生卒,我竟不知他是我的——”他一时不察,本想说“外孙
”二字,可一想到这赵晟的生父是自己厌恶到了极点的某人,顿时便截了后半话尾,难以克
制地憋红了一张老脸。
“他是我儿子,不是什么孽种。”含蕊神qíng平静,言语淡然,瞳眸微睨,眉梢上挑,仿佛不
吝于将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生死簿上,相关他的那一页的确是被我撕掉了。”
一听这话,北yīn酆都大帝更是气恼非常,整个人因着愤怒,仿佛已是有些哆嗦了起来:“你
乃是血统纯正的神祗后裔,如今竟是生出这么个——”他气得发抖,虽然口不择言,却也是
不愿丢自己的脸,只好怒喝斥责:“你这不孝女,你敢说你这么久以来,不是和那混蛋一直
没名没分地厮混在一起?”
当年,他得知自己的女儿与凡人得道的半夏qíng投意合,因着不满半夏的凡人出身,便qiáng硬地
要求女儿与其断绝来往。
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女,这含蕊表面看来虽是个温婉的女子,可骨子里却是欺霜斗雪,傲
气十足,索xing偷了可无形来去于yīn阳界的六魂幡,私自去找半夏。一来二去之间,鸳鸯成对
,珠胎暗结,在得知自己的父君气势汹汹要找半夏算账之时,她竟是先一步与半夏绝了来往
,尔后,便是再无消息。
他不是没有费心思去找过,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可怜天下老父心,当年因着血统的芥蒂,他
事后也觉自己有不妥之处,若她肯认错,肯软语哀求两声,他自会心软,可偏巧,这唯一的
女儿是个烈xing子,从不肯低头,他又能怎生奈何?
这些年来,他一直认为是半夏将自己的女儿给悄悄地藏起来了,可这半夏一直独来独往,孑
然一身,不曾露出丝毫的破绽。若非此次花无言前来告密,他也不可能从赵晟身上找到了些
蛛丝马迹。
不生气是不可能的,他素来爱面子,看重血统,若是被人得知自己的女儿竟是无名无分,便
就未婚生子,且生的还是个凡人,那他这个“便宜外公”岂不是会被人在背脊骨上戳出几个
铮亮的窟窿来?
“自从生下了晟儿,我便再也没见过他。”
这一次,含蕊并没有默认,只是淡然地开口辩解了一句,可惜,这回答并非如他预想的那般
,所以,那言语一出口,北yīn酆都大帝一口闷气梗在喉间,只差没有喷出血来了。
瞬间,他的立场已经是从“便宜外公”刷地一下便就蹦到了别处,骤然成了为女儿的遭遇愤
愤不平的“咆哮老父”。
“这算什么?那自命风雅的混账枉称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竟不知礼仪廉耻为何物么?就这么
吃gān抹净了就一走了之,然后老死不相往来?他难道就没想过要负责么?”北yīn酆都大帝bào
跳如雷,恨不得立马就抡起“盘古斧”,冲上西昆仑玉虚宫去,将那把自己女儿吃gān抹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