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在她眼中,这一场婚礼,这共结连理的男女,应得到最慎重的对待,绝不可儿戏。
看着一身新郎倌喜服的赵晟牵着头顶喜帕的素帛慢慢走来,青玄能感觉到赵晟的chūn风得意,
若是前几日,他或许还会艳羡,可如今,他满脑子回味着的是自己之前牵着千色的手走在那
黑暗cháo湿的溶dòng中的qíng景。
没有多余的言语,也无需任何的亲热抚触,她的手在他的手心里紧紧握着,仿佛胸腔里沉稳
有力搏动着的心,也借由那手掌紧紧相连,震撼着彼此的血脉。那一瞬,他能感觉到她的安
心,仿佛可以这样相携着走过的是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不过下一瞬,很讨厌的,他竟然在观礼的人群中又看到了风锦与紫苏这师徒俩的身影。尤其
是风锦,他身量本就高,再加之气质出众,在人群之中犹如鹤立jī群一般,特别显眼。而且
,他的目光明显就没有在赵晟和素帛这对新人的身上,直直地盯着喜堂之上主婚的千色,竟
是连眼珠子也不转一下。
不都已经和他告辞了么,他还厚着脸皮跟来,打算要做什么?
这还真是没完没了!
青玄心里非常吃味,故意挪动脚步凑到千色跟前,众目睽睽之下旁若无人地亲昵附在她的耳
边,神qíng有几分暧昧地唤着:“师父——”别说想说的话还未出口,就连拖长的尾音也还没
断,接下来,他便愕然在人群中看到了另一个人。
那个人,竟是入了幽冥司便再没有消息的半夏!
看来,果真是父子qíng深,今日,半夏师伯应该是专程赶来观礼的。只是,他那日去到九重狱
之后,究竟是发生过一些什么事,他与北yīn酆都大帝那一家子的恩恩怨怨到底又是如何解决
的?
对于半夏,青玄心中疑问很多,可是,不知为何,他竟发觉半夏今日的眼神也很奇怪,先是
直直地盯着千色,同样看得目不转睛,尔后,竟是转而望向人群中的风锦。而风锦也很快发
现了半夏,二人却并不见打招呼,面色平静地互相对望着。那一瞬,周遭的热闹和喧哗仿佛
都被他们那瞳眸淡睨眉梢上挑的冷凝给不着痕迹地推拒开,那无声的对望仿若是对峙一般,
诡异非常。
正想提醒千色留意这极其怪异的场景,但,青玄还未来得及继续开口,千色便已是心有灵犀
地会意了。“不要多管闲事。”她不动声色地压低了声音,稍稍垂敛了眉眼,脸上的表qíng不
见任何的动容,宛若流云清风一般:“待得礼成,我们便回鄢山。”
“回鄢山”这三个字仿若是一种承诺的暗示,青玄也心领神会地笑了笑,心满意足退开一步
,乖乖站在千色身侧,扮演好自己应该扮演的角色。
对峙了好一会儿之后,就在赵晟和素帛jiāo拜天地之时,半夏的身影突然一动,极快地便消失
在了人群之中。而风锦似乎是从半夏的突然出现与举止的诡异中意识到了什么,立刻追了上
去,随即也没了踪影。
待得赵晟与素帛jiāo拜天地之后,按照规矩,素帛算是正式进了宁安王府的门。而宁安王府身
为皇亲国戚,素帛这一介孤女身份低微,需要亲自叩头敬茶,以谢天恩。只不过,宁安王爷
早已薨逝,王妃又是个寡居的妇人,不适宜这样的仪式,所以,如今“身为九公主”的千色
,便就接了素帛的茶,意思意思地喝了一口,而后便示意礼成。
眼见着一大群人簇拥着将赵晟和素帛送往新房,青玄原本也有些心痒,想要去捉弄捉弄赵晟
,闹闹dòng房,可一想到要回鄢山,便就什么也顾不上了。
“师父,我们这就收拾行装回——”他不经意地转头,嘴里的话还没说完,却意外发现,千
色如今的模样很不对劲!
她近乎是瘫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握住扶手,面色酡红,微扬的丹凤眸半眯着,水光滟涟,
竟有一丝媚意横生于素来冷冽的眉宇之间,眼波流转之处显出异样的明亮,双颊泛出异常的
红晕,仿佛一朵盛放到了极致的牡丹只待有缘人采撷。
“师父?!”青玄被她这模样给吓了一跳,急忙伸手去扶她,可一接触到她的手臂,他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