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成仁,带着凝朱,只恐最终会将其连累。
在凝朱的失神之中,千色抬起头,望向dòngxué入口处那微茫的天色,依旧是那副平静安恬如水
的模样,未曾用柳枝勾勒过的纤细眉梢斜斜飞扬,如同朱雀的羽翼一般,带着挥之不去的矜
傲,字里行间坚决如铁:“此去,他若是回不来,我便也不会再回来。”
“师尊?!”凝朱一声惊呼,突然意识到千色此番言语,和之前青玄师父的举止出奇的相像
。所谓的生死相随,她在凡间的话本子里读过,在戏社戏子们所唱的戏曲中听过,却从未亲
眼见过。
qíng之一字,竟真的有如此力量么?!
“凝朱,你保重。”千色冲着凝朱轻轻点头,随即头也不回地往外而去,那背影在苍茫的曦
光中渐渐缩小成了一个黑点,最终消失。
那一刻,凝朱只是呆呆地看着,脑子里纷纷乱乱,理不清头绪。很多很多年之后,她回想起
这一幕,也仍旧能感觉到千色那平静表面下暗藏的悲怆。她只知道,这一别,师父没能回来
,师尊也没再回来,而她,竟然是如同走了狗屎运一般,得了修道成仙的机缘,然而,再见
之时,红颜白发,物是人非。
她像个石像一般傻在原地,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见到花无言心急如焚地闯进来,跟在他身后
的是昔日那一大票眼高于顶的仙君们,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甚至,跟来的还有她以为
再也见不到的——玉曙!他们如出一辙的面露焦急,如履针毡,焦躁与急切可见一斑。
当所有人都心急如焚地寻觅千色和青玄的踪影时,只有玉曙站在凝朱的面前,蹙起眉来,眼
中流露着显而易见地关切:“凝朱,你,还好么?”他没有什么亲昵的举动,只是伸手轻轻
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举动的小心翼翼中似乎带着些说不出口的担忧。
凝朱鼻子发酸,眼睛一热,再难抑制qíng绪,不顾一切地往玉曙怀里一扑,狠狠揪紧他的衣襟
,仿佛是寻到了一辈子依靠的港湾,顿时便嚎啕大哭起来。
她的哭声恁地惊天动地,不仅使得玉曙极为尴尬,抱住她不是,推开她也不是,只能像根木
棒似的杵着,很勉qiáng地任由她抱住,而其他人也像是才突然发觉她的存在一般,朝着她围拢
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风锦环视着血迹斑斑的地面,发现了落在地上的那把乾坤剑,猝然发问
,眼里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微微一睨,那目光便就化作了一支锋利的箭。像是被凝朱的哭泣
给弄得心烦气躁,他神色如同恶鬼罗刹一般吓人,令人不寒而栗,就连身边的空气也似乎随
着他的目光一并冻结了,咬牙切齿问了三个字:“千色呢?!”
凝朱被这种气势给震慑了,连哭也忘了,只能结结巴巴语焉不详地回忆着,诉说着她的所见
所闻:“师尊被那魔君挖了心,师父就挖了自己心给师尊——后来,师尊醒了,背着师父就
走了……”
众人被她言语中的“师尊”和“师父”称谓的混乱搅得一头雾水,在明了她拜在青玄门下之
后,一个穿着宝蓝色衣袍的仙君像是完全不敢置信一般,捡拾起青玄落下的乾坤剑,极讶异
地上前一步,眼底的惊诧在微光中可出一个不甚清晰地轮廓来,就连声音也微微颤抖:“你
说,你师父他挖了自己的心——”最后的半句话像是鱼刺卡在了喉咙口,半晌也没有挤出来
。
而这身着宝蓝色衣袍的仙君,正是准备指印青玄前往封神台回归神职的云泽元君!
不得不说,之前,他与南极长生大帝一道,奉昊天至尊玉皇大帝之命,前往鄢山指引北极中
天紫微大帝回归神职,岂料,身为正主的青玄竟然莫名其妙地伺机逃走,这大大出乎他与南
极长生大帝的意料。待得发现之时,他除了gān笑便只能苦笑,无可奈何到了极点,只惟恐耽
误了北极中天紫微大帝回归神职的时辰,自己担待不起。而南极长生大帝更是震怒,只道青
玄是去寻千色去了。
跟在北极中天紫微大帝的身侧已不是短日子了,他对帝君相当了解,又怎么会相信,帝君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