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知半夏和白蔹那一帮人,再从长计议。
眼见着花无言离开了,昊天才往前踱了几步双眉剃锐飞扬,眼眸凌厉深邃,令人不敢bī视,
不过是淡淡的言语,却让人感觉到无形的压力:“千色,你在此处静思己过,可曾悟出了什
么?”
阖上眼,千色似是疲惫不堪,再睁开眼时,那含泪的眸中浮现出淡淡的一层水光,一副漠然
不动的平静,视线焦距幽幽地透过昊天,不知落向何处,只静静道出四个字:“你骗了我。
”
对她的言语并未马上反驳,昊天只是越发面无表qíng,深幽的眼眸微微眯起。“本以为将你囚
禁在此,你便会有所觉悟,如今看来,你只是qíng伤,毫无顿悟。”好一会儿,他才摇了摇头
,轻轻哼了一声,脸上的冷凝一闪即逝,听不出是失望还是喟叹,尔后,这才反问道:你“
既言本尊骗了你,那你倒是说说,本尊究竟哪里骗了你?”
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琢磨的复杂神色,千色垂下眼,掩住眼底奔涌的漩涡,将自己的一切都隐
藏在谁也看不见的yīn影之中,言语低而沉缓:“你应允过我会救青玄……”
当那个名字从唇fèng中挤出来,那一刻,心底的酸涩cháo水般涌出,噬咬着身体的每一个地方,
疼得她连视线也随之模糊了。再要开口启唇,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无声哽咽,眼泪如
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落下,像一缕茫然无措的游魂。
看着她这副模样,昊天那肃然的神色也隐隐带上了些许不自然的僵硬,思绪一下子飘得老远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沉声开口:“本尊说过的话,从不曾食言。本尊今日前来,就是要带
你去见一个人。”
千色并不回应,就这么缄默地垂着泪。青玄的心还在她的胸腔中跳动,可是,那个人却已是
再也回不来了,这样的认知,使得那心狠狠地疼痛,仿佛这样忽然碎在胸腔里,再也收拾不
起。
“怎的不说话?”昊天将千色的反应一一看在眼里,心神却是一凛,黑眸中眸光转浓:“当
初,你以一敌万,硬闯紫微垣,重创了北斗防卫司无数侍宸,为的不就是见他么?”
“你要带我去见北极中天紫微大帝?”果不其然,千色抬起了头,眼底闪过刹那的惊惶,黑
眸半张,无神的凝睇他半晌。是的,半晌。这半晌中,她或许思量了很多很多,脑子里一片
空白,也或许什么也没有想。最终,她身子轻颤了一下,闭上发热的眸子:“青玄的名讳没
在生死簿上,一旦身死,便就定然是魂飞魄散。如今,就算见到北极中天紫微大帝,又能如
何?”
是的,她不是个傻子,这么chūn去秋来,日升月沉,她在这锁妖塔中,少说也被囚禁有百年了
吧。过了那么久,别说青玄的魂魄散了,只怕他的躯体也早已经成了森森白骨了。即便真的
见到了北极中天紫微大帝,得了那暌葳花,昊天肯施以援手,一切也已经迟了。
太迟了……
“你竟然还知道青玄的名讳没有在生死簿上!?”听了这话,昊天免不了震惊,不觉眯起眼
,在心里思量着,有了疑惑的对象,立刻本能地脱口问出:“这是白蔹告诉你的么?!”
这样想来,也难怪她当日会那般不顾一切地硬闯紫微垣……若真是白蔹告诉他的,那么,不
用再问,定然又是北yīn酆都那老儿做的好事!
“你说得倒也不算错,生死簿上没有名讳的凡人,的确会魂飞魄散,再难超生,只是,有的
人却是与别不同——”只是,还没等千色回答,他已是再度开口,一丝苦笑意浮现在唇角,
可眼眸中仍旧一片肃然,看不出喜怒哀乐:“本尊带你去见他罢,你若再这般无休无止地哭
下去,他即便是还活着,大抵也会被你累得活活疼死了!”
一时之间,千色分不清昊天言语中的“他”究竟指的是何人,却见昊天已是从怀中摸出了一
个放she着七彩璀璨光芒的琉璃瓶,瞬间便将她整个身躯一并收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