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失魂落魄一样,恍恍惚惚的。
替她拾起那喜锻,他一路跟随着,不快不慢,不远不近。
她一路往鄢山而去,他也就一路跟着去。
只是,一路上鄢山,他大为惊讶,竟然有人在鄢山之上种了那么一大片的转日莲!
如今正值转日莲盛放的时节,一片花海,即便是在细雨之中,也同样有着惊心动魄的摇曳之
美。穿行其中,他几乎看不到她的身影,只能看到那一抹殷红,影影绰绰。
眼见着她推了门进了
,他叹了一口气,自认送佛也算是送到西了,便打算搁下喜锻离开。想来,他当时随她一起
离开,也不曾知会过谁,如今,玉虚宫里的长生宴上,众人商议万年神魔之战的事,也不知
商议得怎么样了。
罢了,她有她的路,他能渡她,却不能迫她、
只能由得她去吧。
只是,下一瞬,出乎意料的,那许久未曾临袭的疼痛如同要将他的身躯剖成两半一般突兀地
侵袭而来!几乎无法抵御那锥心刺骨的疼痛,他闷闷地轻哼一声,狠狠用手捂住了胸口。
他并不知道,千色踏入那房门,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铺撒了满地的玉珠子,还有那桌案上未曾
完成的凤冠!
几乎是不堪忍受,她垂下脸,眼睑一跳,含在眼中许久的那滴泪终于落了下来,淌在那殷红
的衣衫上,犹如一点墨迹徐徐化开,很快便洇出一个浅浅的印子。而平生的那声闷闷的轻哼
,也自然惊扰了她。
站在门口,她像不认识他一般傻傻地看他,被眼泪模糊的双眼却怎么也无法将他看个清楚,
已几乎碎成粉末的心疼得像要窒息一般,再也压榨不出一点点其它的感觉。
而平生也是满脸震惊,颤抖着唇,止不住牙chuáng咯咯地打架,只是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为着那
身子中满满的几乎溢出的疼痛!
他看到了她的眼泪!
这是第一次,他看到她眸中那止不住的眼泪!
“……你把青玄还给我……”望着雨中那模糊却也熟悉的面容,她喃喃地开口,低低地呜咽
,几近机械地重复着那几个相同的字,任点点悲愁把心刺伤,一寸寸细细煎熬着,终于泪如
雨下,无法自制:“……求求你,把青玄还给我……”
平生已是痛得面色青白。
他不知自己为什么会痛,那一瞬,他出于本能,qiáng忍着疼痛一步一步走向她,
最终,他伸手碰触到了她!
如同是历劫飞升是那天打雷劈的感觉,仿似身体里所有的一切都随着那碰触被她给汲取了去
。这么近地看着她,她的泪水绵延不绝,他的疼痛也越发的剧烈,可奇怪的是,他的心却像
是与喧嚣之中一下子平静了。
千色伸出手,覆上平生的脸,一寸一寸细细的抚摸,那桀骜飞扬的浓眉在指尖,像是在她心
扉深处也画了一个心酸的弯,软软的眼睫轻轻的颤抖着,刷过她的指,激起了她无数的回忆
,那些低低的qíng话,那些绵绵的承诺,每一字每一句,都在心头肆nüè。那一瞬间,她的泪流
得更厉害了!
无休止的疼痛如同cháo水一般侵袭而来,胸口仿佛豁开了一个无形的伤口,无形的血液随着那
迸裂的伤口蜿蜒流淌,没有痕迹,只有越来越剧烈,令人几近疯狂的疼痛。
不知道该要如何抵御这疼痛,也不知该要如何止歇她的泪水。
像是出于本能地反应,血液中似乎是有什么在激烈地呐喊,在升腾,最终延绵至全身各处,
甚至指尖。
他倾身向前,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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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怎么开始的。
怀抱着她那瘦削孱弱的身躯,平生只记得她那冷得如同冰块一般,仿佛是能汲取魂魄一般,
胸口一阵狠狠地拧痛,更加抑不住心底油然而生的那股焦灼。
要怎样才能制住这疼痛?!
要如何才能让她不再哭泣?!
他全然无措,却是再也无法忍受了,喉间似有烈火狠狠烧灼,懊恼地粗喘着,倾身吻住她。
这个吻qiáng烈得近乎掠夺,他的手紧抱着她,像头猛shòu在吞噬猎物般,饥渴的吻着她,吞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