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了?”
是了,之前听平生说要回紫微垣,她便打算私下里来鄢山找这小雀儿的麻烦,却不料平生阳
奉yīn违,竟然先一步赶往鄢山。若非遇上夭枭之时,她正巧途经,一切,只怕已是不堪设想
了!
“受伤?”乍一听这消息,千色便就急了,只觉唇间似是涌起一道苦涩的味道,从舌尖一直
延续到舌根,苦不堪言。她疾步上前,那满脸的震惊于担忧全都借由言语显现得明明白白,
清清晰晰:“他怎么会受伤?他伤了哪里?严重么?”
御国紫光夫人冷冷地哼了一声,言语冷漠中带着点轻蔑:“你与他chūn风一度,他的修为几乎
都被你吸了去,遇到qiáng敌,哪里还有抵御之力?”
千色被这话哽得言语不能,只是低着头保持沉默,脑中反反复复地都是一句话:
你会害死他!
你会害死他!!
你会害死他!!!
你,会害死他……
见千色这么一副模样,御国紫光夫人倒也有些于心不忍。其实,她并不见得多么厌恶眼前这
个女子,只是因着自己儿子为了这个女子不惜对她阳奉yīn违,甚至连xing命也不爱惜,难免会
有迁怒。缓了缓语调,她试探地询问:“你可是真心望他好?”
千色抬起眼来,眸中已有泪光,却是屏住呼吸只能忍着,生怕一个不慎眼泪淌下来,再给平
生平添疼痛,只能咬紧牙微微颔首。
御国紫光夫人几乎是不忍猝睹了。
“那你——”她本想将那挖心相还的言语只说,却发现自己如今已是说不出口,只能含含糊
糊地一语带过:“那你便做你该做的去吧!”微不可闻地长叹了一口气,她似乎又想起了什
么来:“将你的孩儿jiāo给我吧,无需担心,这既是我的孙儿,我必然会带他去玄都玉京,好
生照料的。”
颤抖着手,千色从衣襟里掏出了那还带着她体温的囚魂珠。那红彤彤的珠子里,那如絮一般
漂浮着的物体已是缓缓结出了个婴孩的轮廓。
那就是她的孩儿么?
尽管万分不舍,尽管不qíng不愿,可最终,这颗珠子仍旧是不得不从她的指尖,落入了御国紫
光夫人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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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在紫微殿里打坐休憩。
他胸口上的伤痛得极厉害,像是陈年的伤口未曾愈合完全,一个不慎便将那本已结痂的脆弱
肌体给全然撕裂了一般,锥心刺骨。可是,这倒也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遇到夭枭君
之后便就受伤,尔后,他的母神出现,竟是下令随侍的玄都玉京侍者qiáng行将他送回紫微垣疗
伤!
他半路折往东极鄢山的主意也是突然兴起的,而母神——想必也是打算去东极鄢山,否则,
也不可能会打那里经过!
母神为什么会去东极鄢山,莫不是相对千色不利?
如今,他倒是越来越担忧那只小雀儿了。早知,便不管那瘟shòu如夭枭君的闲事,也不会有这
许多的意外!
紫微殿的殿门似乎是被谁轻轻推开了。平生心中莫名地一悸,睁眼一看,却见来者竟然是一
身鲜红衣裙的千色!
仍旧是一身鲜红的衣裙,可他总觉得,这身红衣说不出的古怪。
见到相见之人就这么出乎意料地现身在自己面前,饶是平生,也难以压抑胸口翻涌的qíng绪。
可惜,那qíng绪翻涌得狠了些,绞着气血也一并上涌,疼痛瞬时加倍。“你不是说你哪里也不
想去,只想留在鄢山……么?”捂着胸口,他明明有着难以言喻的窃喜,可却还是说着负气
话。
千色一步一步徐徐地走近他,即便压低了声音,却还是压抑不住言语中的颤抖,吐口而出的
是极莫名其妙的言语:“鄢山上的转日莲都开了……”
“那一日上山,不就已经开了么?”平生有些纳闷,见她立在御座前,忍不住伸手将她揽进
怀中,心思早就没在这问题上了,却还本能地继续着无意义的询问:“有什么特别的?”
“的确是没什么特别的……”她在他的怀中瑟缩了一下,尔后,抬起头,轻轻地笑,只是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