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上西昆仑,累得师父闭关未成,一路跟来,如今,自己学艺不jīng,险些命丧树妖之口,若不是师
父——
想到这里,他有点赧然,心下不免愧疚得要死。
千色转过身,睨了一眼他讨好的笑容:“为师若要吃灵芝仙糙,自会上西昆仑寻觅,用得着你
多此一举?!”虽然语调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可脸色却已是如常那般了。
“那个——”青玄尴尬地咽了口唾沫,自然不敢坦言自己是想拿灵芝仙糙jiāo换岌岌可危的清白
,只好硬着头皮期期艾艾:“青玄只是想为师父尽一点孝心。”
“你若要尽孝心,就该乖乖留在鄢山,少给为师惹麻烦。”千色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在思
量着什么,良久,幽幽的声音才自她唇中倾吐而出,消瘦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qíng绪涌动:“若是再
有下次,为师定不轻饶。走吧,与为师一同回鄢山去。”语毕,她转身便打算要走。
“师父,这个小娃娃——”青玄看了看一旁地上的小男孩,只见他唇角滴着口水,呆呆地望着
青玄傻笑,已不复之前的满脸惊恐,顿时愣了愣。
千色停下脚步:“他生来便是个痴儿,方才没有被树妖给生吞了,算他命中注定傻人有傻福,
得遇贵人。”
听到“贵人”一说,青玄挠了挠后脑勺,知道指的肯定不是自己。细细想来,师父也算是他的
贵人了,他便不免感同身受,怜悯起那痴傻的小男孩来:“也不知那树妖是从何处把他给掳来的,
想来,家中的父母也不知多着急。”
“再怎么着急也好,那是别人家的事。”千色无动于衷,看样子是不打算管闲事。
“不过,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似乎不太妥当吧……”青玄看了看四周,思及方才的树妖、生
魂以及鬼差,一个哆嗦,汗毛都立起来了,总觉得此处yīn风阵阵。谁知道他们走了之后,会不会又
钻出个什么腾jīng树怪来。他有点于心不忍:“师父,不如我们带着他去临近的市集问问,说不定能
找到她的家人。把他送还回家,让他与家人团圆,于我们修仙者,也算是功德一件呵!”
千色瞥了一眼那痴儿,又瞥了一眼青玄,见他满脸期待,便一甩衣袖,那艳红的薄纱在空气中
化出流畅而圆润的弧度,转眼,人却已经走远了。
青玄到底也和千色相处了四年多,知道自家师父的怪癖,只要没有言明,那么,多半也就是默
认了。他悄悄吐了吐舌头,背起小男孩,立刻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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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夜哭林五十里处有个红绸镇,因盛产染色织锦而著名。
一入了染绸镇,青玄和那痴儿立刻便引来了三姑六婆的议论纷纷——
“这不是咱们镇首富赵老板的痴呆独子么,怎么和两个陌生人在一起?”
“听赵府的仆人说,这痴呆独子前几日走丢了,而赵老板正因为自家染坊闹鬼的事焦头烂额,
还没来得及派人去寻呢。”
“染坊里莫名其妙死了那么多人,赵老板家聘的佣工都快跑光了,哪里还顾得上找这么个傻儿
子?”
“可不是,才一个月不到,他们家已经死了十几个佣工了,唉哟哟……”
“听说那些死掉的佣工都是壮男,被吸gān了血ròu,只剩下一张皮,我的娘唉……”
“赵老板不是派人重金寻觅会降妖驱鬼的法师去了么?”
“法师?!上次请来的那个法师自称是什么真人的得意门生,结果呢?哼!都是些骗子!”
……
青玄对众人的议论纷纷并没有太在意,只奇怪他师父走在前头,那一身极为亮眼的红色衣裙和
卓绝地风姿,该是更引人注目才对,可为何,那些看热闹的人却仿似对他师父视而不见,只顾着一
路对着他背上的痴儿议论纷纷?
真是怪哉!
“师父——”他刚想开口说什么,却不料,肚子正好在此刻发出了抗议的饥鸣。
千色停下脚步,睨了他一眼,显然是听到了那令人尴尬地声音,青玄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