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qíng也恢复了一贯的喜怒不形于色:“若说他没有居心,为师自然是不信的,只是,若说他这一
次是要借机讨师尊欢心,那恐怕已是后话。他的目的,恐怕是想诱你白蔹师伯前来。”
“为了诱白蔹师伯前来?”青玄重复了一遍,因着并不了解这其中有些什么利益纠葛,一时没
有回过神来,却也是嗅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意味:“这其中难道有诈?”
“你白蔹师伯乃是北yīn酆都大帝的独子,当年被送到玉虚宫来学艺,尔后继任幽冥阎君之职,
素来与九重天上的诸神不合,如今已是势同水火。”千色微微颔首,放慢了脚步,神色显得有些凝
重,眼里有着慑魂的凌厉,那种如箭似戟的锋利随着目光直直she出,摄人心魄的寒意铺头盖脸而来
。“风锦素来与九重天上的诸神jiāo好,再次飞升,定然会跃居神职,这一次,他请来白蔹,定然是
别有用心的。”
虽然她也不想如此揣测风锦的居心,可是,风锦,毕竟已经变了,当年,他能够脸不红气不喘
地设下陷阱陷害她,如今,叫她如何再相信他那表面故作的真诚?
她不过是一朝被蛇咬,于是便不得不被迫竖起心墙,待人接物多长了点心眼儿罢了!
被人出卖了一次,已是奇耻大rǔ,这能再来第二次?
“那白蔹师伯会不会有什么危险?”青玄有点忧心忡忡了,再怎么说,他与白蔹也算是有过一
面之缘,打从心里觉得那位小师伯直来直去……xing子甚为慡利,虽然脾气不太好,却是个坦诚的人
,绝对可以深jiāo,内心的那杆秤不由自主地就倾斜了过去:“师父,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他建议
着,觉得以白蔹小师伯的脾xing来看,估计是斗不过那风锦的,便不由有些担忧起来。
“不必了。”千色挑挑眉,瞥了一眼青玄,眼神犀利如钩,一眼便看穿了他心里的想法:“危
险倒也还不至于的,这里到底是玉虚宫,你白蔹师伯身为师尊的弟子,九重天上的诸神即便有什么
不轨的心思,也总还是得要顾虑几分的。”
话音未落,她神色微微一凝,只见长廊的另一头已是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千色。”
那人隔得远远的,脸上虽是带着笑,却令人感觉这分明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就连那笑靥显得有
几分肃然。
千色微微点了点头,本想绕道而行,却已是来不及,只好迎上前去,唤了声:“广丹师兄。”
青玄从没见过这个师伯,不过也从空蓝木斐等人的嘴里听过与其相关的轶事,什么不苟言笑啦
,装模作样啦,故作深沉啦,yīn郁严肃啦……总之,没有一条是太好的评价。更何况,这广丹与风
锦一直私jiāo不错,所以,青玄一时半会儿也闹不清他目的何在,却也明白他的出现颇有拦路之嫌,
出于礼貌,也就随着千色,恭敬地唤了声“师伯”。
广丹微微颔首,转头看着千色,满脸肃然,表qíng冷淡,口气也很冷淡,用平板无起伏的声音诉
说着:“白蔹不信你来了,非要你亲自现身,否则便要立刻回幽冥九重狱去。”说到最后,他眼眸
中流转着淡淡的肃然,就连语气也显得有几分冰冷:“你且随愚兄去一趟吧。”
仅仅从“愚兄”这一自称便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甚为严谨自谦的人,深谙分寸,绝不越雷池
一步。
“我这次是为见师尊而来。”千色漠然地拒绝,黑眸中闪过一丝微弱的yīn霾,唇边绽开了一抹
冷笑,那笑很轻很浅:“其余的闲事,无瑕多管。”
“就算是为了师尊,你也该要管管这闲事。”广丹瞥了瞥青玄,又瞥了瞥一脸漠然的千色,眉
梢微微往上挑起,嘴里说出的话含义重重,虽然轻言细语,毫无嘲弄的意味,可听在千色的耳中却
只觉莫名的刺耳:“好歹是昔日qíng同手足的师兄弟,如今水火不容,闹得这么不可开jiāo,被其他的
仙友当成笑话看,何尝不是丢了师尊的脸?”
千色并不回答,只是沉默。
见千色这幅表qíng,广丹原本就淡漠的笑容如今已是收敛得一gān二净,清秀的俊颜上全无一丝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