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隙收在袖口的手猛地握紧,脸色难看的很。
半晌后,云隙垂着眼,说,“不~要~告~诉~单~儿~”
青瀛答应,“我找个药仙来给蛋蛋看看?”
云隙低头瞧着圆滚滚的老大,上面有一道极细的线横过整个蛋上,明明是先出生的,但瞧着没有老二长的好。
云隙沉默了会儿点点头。
“我瞅着老二也不太对劲,是不是受了妄罗境的影响?”
明明是只蜗牛蛋,怎地越长越大?
那地方真他娘的该揍!
提起这个,云隙郁色的眼里才隐隐有了些暖意,“他~像~单~儿~”
所以老二应当不是只蜗牛。
青瀛哦哦点头,将小布包小心翼翼揣起来yù去找药仙。
“等~等~”云隙拉住他,附耳说了几句话。
青瀛惊讶,转眼又了然的点头,“我将蛋蛋托付给仙子就陪你去寻天君。符邺这档子事如今已经不是鬼界妖界的恩怨了,这天上的神仙也该出些气力了。”
云隙点头,不舍的看了眼小布包,回了卧房。
轻纱罗帐,牧单趴在chuáng榻上朝云隙招手。
“醒~了~,还~疼~吗~?”
牧单低头吻上他的唇,温热的舌尖推开他的唇瓣,手下扯开云隙的腰带,“不疼了,辛苦你了。”
云隙勾住他的脖颈,眼底含着一点点水色,瞧着有点委屈,他闭上眼,将单儿拉下来与自己亲吻。
细细的吻灼热的落在身体上,云隙轻叹,打开身体迎合他。
牧单抬手挥开chuáng幔,俯身上去,云翻雨覆,一片chūnqíng。
待qíngyù褪去,窗外的晚霞已经将云端染的绚烂无比,云隙坐在chuáng边出神的看着漫天霞光。
牧单伤势还未痊愈,qíng事过后脸色有些泛白,他从身后搂住云隙,“想什么?”
云隙抿唇道,“接~下~来~,该~是~一~场~大~战~了~”
“别担心,我会保护好你和蛋蛋。”
云隙笑一下。
牧单在他脖间轻嗅,“不能总是叫蛋蛋啊,想好名字了吗?”
想到那只裂了fèng的蛋蛋,云隙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和杀意,他很快的掩盖去,慢吞吞念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牧单,“禅语,读的书倒是不少。”
云隙傲娇趴回牧单怀里,“取‘染’字,念之牧染,可好?”
染儿染儿,牧单念了几遍,笑着应下了,“另一只呢?”
云隙推他胸口,“你~来~起~”
牧单亲了亲云隙的耳鬓,顺着衣领看见里头绯色的茱萸,他伸手捏了捏,“我起就我起,可我没有你这般有学问,怕是起出来你要不欢喜了。”
云隙拉过被子卷在牧单怀中,打了个哈欠,“无~碍~”
再难听能难听的哪里去。
牧单笑着轻拍他后背,“那这一只便取你的姓氏,叫云吞可好?慢吞吞的吞。”他遐想着,云吞吞,慢吞吞的云吞吞,多可爱啊。
云隙,“……”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云隙艰难的点了点头,心里想到,原来单儿说自己没学问不是谦虚。
是真的没学问。
于是两妖定下,若将来破壳的小崽像单儿的便唤作牧染,像他的便唤作云吞。不过牧单十分希望将来的两只小崽最好都像了云隙,这样,另一只便可以唤作悠,慢悠悠的悠。
云隙,“……”
牧单的药里加了安神粉,云隙等他睡去后翻去瞅了瞅他的后背。
伤口很深,总是流血不止。
这是恶咒的后遗症。
云隙深吸几口气,压下自己的怒火。现在还不是发怒的时候,要存着。
存起来一起还给伽勒王,要让他尝够蜗牛的脾气。
云隙为牧单掩好被角,冷静的打开屋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巨大的月盘高挂天幕,皎洁的月光铺了一地,明晃晃的,亮的甚至有些刺眼。
月宫娘娘姿态端庄,笑眯眯看着云隙,笑的花枝乱颤,头顶的明月便更加皎洁起来。
青瀛摸摸鼻子,拦不住,他去寻了药仙,消息就泄露出去了。
妖界出了名的蜗牛jīng来了,还携夫带子,这一消息有点劲爆,想想便觉得有八卦可看。
满院的仙子仙娥仙童让青瀛觉得有些丢脸,转身道,“看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