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压到我触角了_作者:落樱沾墨(44)

2017-04-22 落樱沾墨

  云隙眨眼,唉?没用孤。

  皇帝回神,尴尬的别开头,过了会儿又将目光转回来,“你的头发……”皇帝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这人青丝如墨,恰似一匹上好的墨色绸缎,柔顺细滑,缠在指尖,像山间溪水微凉潺潺流过指fèng,又像一捧细软的流沙,散发着淡淡清冽的浅香,他刚刚顷刻的一触,直到现在指间仿佛还残留着轻碰的温润柔滑和消散不去的发香。

  他指尖微颤,很想再摸一下。

  云隙捧着金丝枣小碗,慢悠悠道,“有~赏~吗~?”

  “有!你想要什么?”皇帝眼里发亮,站了起来,道,“云公子想要什么?”

  云隙撑着脸颊歪着脑袋想了想,“似~锦~苑~中~的~花~儿~”

  皇帝刚想答应,想起来什么,问,“你想要哪一株?”

  “所~~有~~!”

  皇帝怔了怔,“云公子是想要似锦苑中的花儿做什么?”

  云隙轻轻拨开眼前碍眼的发丝,“吃~~~”

  皇帝,“……”

  皇帝站起来走了一圈,转身望着在烛火下洇着橘光的一席墨发。

  摸还是不摸?这是个深沉的问题,值得好好深思。

  “孤答应你。”皇帝瞬间决定,“似锦苑中的花糙云公子喜爱怎么做便怎么做,只要莫让人见着即可,但,唯独苑中的那株冷雪香木,云公子不能动,可好?”

  哦。

  冷雪香。

  用阿团的话就是惨白惨白的,不生果果,也不长叶叶,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树树。

  不正经就算了,云隙忆起那一只掰掉的小树枝,蜗牛牙都要给硌掉,真~不~好~吃~呐~。

  “嗯~~~~~!”他慢悠悠舔着梨木小勺上的蜂蜜。

  夜色在jiāo谈中已过去了大半,窗外更加寂静,唯有浅浅的风chuī叶影斑驳落在雕花窗上。

  屋里的人皆是没有任何睡意,于述打着哈欠又送进了一坛酸梅片和gān枣片,外加一碟上膳宫调味用的酸苹叶,心里疑惑到底是陛下吃还是云公子吃,这口味也太奇怪了。

  云隙挑着满桌花枝木叶制成的东西吃,鬼刹帝坐在他身侧,一边观察着他喜欢吃什么东西,一边小心翼翼的探过去了手。

  刚开始的时候,云隙还有些僵硬和别扭,到最后便放任不管了,任由男人的手指在他发间穿梭绕指把玩。

  殿里静悄悄的,唯有八角漆金烛台的烛火发出细小的‘啪啦’燃烧声。

  皇帝指尖缠着那一缕青丝,恍然道,“孤总觉得……似曾相识。”他声音很低,“孤与你曾见过吗?”

  云隙被酸苹叶酸的打了个颤,一张清秀的脸都皱在一起,嘴里酸的直流口水,含着叶叶儿,点了头,“嗯~~~~~”

  皇帝笑了笑,“按照话本中所写,你是不是想说梦中我们见过?”

  除了话本里常写的书生与痴qíng女妖在梦中缠绵之外不可能再也其他相见的机会,他五岁起便在天牢中度过,八年后直接带人杀入王城,之后的事历历在目,见过的人,杀过的人,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可再也没有任何人给他这种模糊亲近的感觉了。

  云隙淡淡的瞥他,知道这人是拿上一次他骗他是《择神传说》中的天降神子下凡视察民间之事打趣,便傲娇的哼一声,扭过头去继续往酸苹叶儿上专注的涂着蓝田蜜。

  第20章 嗝~~~~

  文白山位于晋安镇,离漠魂城不远不近,二十三、四日的马车便能到。

  已过初秋,夏末的暑气渐渐散去,文白山上满山的常青木如绿海波涛在山间环成道道波纹,远远望去,满目碧绿,天高云净。

  云隙是被关押在千罪宫身份不明的奇人,所以不能明目张胆的出现在皇帝车行中,他撑着腮,坐在皇帝那盖华丽的马车上,捏了决隐住身形,跟随着晃晃悠悠的马车一同前往文白山。

  路很远,他自己爬过去的话估摸着冬天都到了,便只好搭了顺风车,怀里揣着阿团,听一路民间小调,昏昏yù睡。

  马车中皇帝正持一卷经书抬墨描写《菩提往生经》,篆体小字落在宣纸上,于述整了整,近百张了。

  “陛下的这份心意先皇在天有灵定能知晓,保佑陛下安康与祁沅国昌盛。”于述笑说。

  临近午时,马车在临山驿站停了下来,补充粮糙和稍作休息。驿站的后山绕着一条涓涓小溪流,水面不宽,甚是清澈,能看清水底圆润的石子,小溪前面是驿站的管事收拾了一片沃土,种了些百姓常喝的小芽茶,嫩绿嫩绿的冒着嫩芽尖。